Break Through9-2 - 乙女遊戲

「公主！我在這兒！」希爾菲斯喘著氣朝前方馬車裡的櫻髮少女揮手：「抱
歉……跟卡傑爾練劍忘了時間……」

「假日還練劍，希爾妳也太拚了。」戴安娜搖頭道：「算了，妳也跑累了吧
？我帶餐籃來了，有安修的點心和席翁的茶喲～幫我拿一下……」

希爾菲斯輕巧地接過餐籃，又伸手扶小公主下馬車，兩人說說笑笑往研究
院走去，準備在芽衣的房間辦第二次的小茶會。

「──我為什麼要忍氣吞聲！？」

還沒到研究院門口，希爾菲斯和戴安娜便聽見芽衣哽咽的吼聲。

「沒辦法……長老他們也沒有惡意，他們只是……」奇爾的話一下被芽衣打
斷，「那也不能東西借了不還啊！哪有這種事的！當初明明說借一下就好的……
」

在、在吵架嗎？希爾菲斯和戴安娜呆在原地，不知該不該打擾，奇爾的聲音
又響起了：「只不過是一、二件東西而已，妳要是缺什麼，我補給妳就是了。這
樣可以了吧？」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聲迴盪在空氣中，希爾菲斯和戴安娜對看一眼，連忙跑過去
，芽衣哭著對沉默不語的奇爾吼道：「我……討厭你們！！──啊……」

驚覺被好友撞見尷尬的場面，芽衣別過臉轉身就跑，戴安娜跟希爾菲斯迅速
交換眼神，兩人很有默契地分頭一個去追芽衣，一個留下來問話。

「──好痛……」完全沒注意到留下的希爾菲斯似地，奇爾撫著紅腫的臉頰
，低語只有自己聽到的聲音。

「請問你對她做了什麼事嗎？」無論何時都記得交談禮儀的實習騎士僅管秀
眉緊蹙，問話仍好聲好氣，「不然她怎麼這樣生氣？」

「這不干妳的事。」奇爾冷冷地回答，「要關心的話，跟公主一起去看她不
就得了？」

「怎麼不干我的事！？」脾氣一向溫和的希爾菲斯也有些火了：「芽衣都哭
了！！」

奇爾一震，隨即側過臉，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她──她最心愛的望遠鏡
被破壞了。本來說好只借幾天，但因為長老們實驗失敗……我們現在沒有能力修
好還她……就是這樣。」

希爾菲斯注意到奇爾寬大的袖子下，緊握的拳頭隱隱顫抖著像壓抑了什麼，
「──弄壞了她最寶貝的東西，我也感到很抱歉……」

「奇爾……」希爾菲斯放輕語調，「你有這樣跟芽衣說過嗎？我想──奇爾
！！你的手──！？」

鮮紅的血自奇爾的指縫間滲出，隨著希爾菲斯的驚呼延成觸目驚心的細流，
滴落地面。

「沒什麼……」奇爾淡然一笑，「妳要說的話我都知道，不過……」

希爾菲斯怔怔地說不出話來，那樣錯綜複雜、異樣的神情，可以說是熟悉嗎
？戴安娜的歌、芽衣的眼瞬間閃過腦海，都是…一樣的……嗎？

「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妳們，不是我。」奇爾若無其事地將手掩進袖中，「
去找她吧！」

「……」希爾菲斯躊躇了一會兒，對奇爾點點頭，「那…我走了……」走沒
兩步，希爾菲斯又轉回來。

「奇爾，你……」她頓了頓，「別太勉強自己。」說完希爾菲斯微微欠身，
轉頭往宿舍跑去。

──別太勉強自己……奇爾的臉上浮起一絲自嘲的笑容，費力地張開拳頭，
望著鮮血淋漓的掌心，湖綠的雙眼濛上一片黯淡，「沒關係…我不在乎……」

倚著廊柱，他坐了下來，下意識地用沒受傷的手扣著心口，「──如果這能
讓她好過點……」

芽衣的房門外，戴安娜的歌聲幽柔地盈繞著，希爾菲斯趕過來時，只看見小
公主站在芽衣的房前唱歌。

「芽衣她……不肯開門，」見希爾菲斯來了，戴安娜停止唱歌悄聲道：「我
不知道能做些什麼，所以……」

「抱歉……」隔著房門，芽衣的聲音仍帶著哽咽，「我……對不起…能不能
讓我靜一靜？我沒關係的，只是需要一個人好好想想……那個…謝謝妳們…不過
我……」

「──我們知道了，妳就靜一靜吧！」戴安娜抓住希爾菲斯的手，用眼神示
意，希爾菲斯會意地開口：「那我們就不打擾妳了……芽衣，保重……」

「謝謝……」微弱的聲音傳來，兩位擔心的好友再度相視暗嘆。希爾菲斯拉
著戴安娜邊走邊勸她別找奇爾算帳，思緒卻飄至房中哭泣的女孩；剛剛的芽衣，
是怎麼喊出那句「我討厭你們！！」呢？

真的是「討厭」嗎？芽衣？希爾菲斯心想，真的是…「你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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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已深 白晝將近
唱著無盡的歌 我不等待黎明 夜若不盡 星若不淡去
我就去尋找自己的日出

鳥兒在天空翱翔 也背負著牠自己 即使如此 我仍將展開我的翅膀
人總要擔些什麼

黑夜已深 代表白晝將近
我一直是這樣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