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の果てに光在り - 乙女遊戲

NOTICE

1.三国恋戦記同人

2.CP是孔花(孔明X山田花)

3.謝票文

4.原作捏他有

5.雙視點



以下正文，建議以page down閱覽

---正文開始

十年間，他不斷作著相同的夢。


更正確的說，那不只是個夢境。



在夢中，他一次一次回到燃燒的洛陽，在那片火海中，十多歲的自己朝

著那個女孩伸手，卻無法留住她的那一日。




總是抱著那本書的少女，消失在光芒之中。




──消失在，無法觸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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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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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の果てに光在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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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身分轉換。她從他的師傅變成他的徒弟，然後再變成他的妻子，

這個夢境仍然沒有放過他，每次從夢中醒來，他總會一陣恍惚，直到回過神來，

發現枕邊人仍好好地睡在身邊，他才會自嘲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靠過去擁抱

對方，然後在對方迷糊間咕噥縮進他懷中時勾起嘴角，心滿意足地閉上雙眼───




換得一夜無夢。





***

批完較為緊急的書簡，他起身伸展，在疲倦中突然想看看那女孩的臉。


其實也沒打算作什麼，真的只是打算看看而已，在公務纏身的時候，看著那

女孩忙碌卻專注地工作模樣，就能讓自己心情大好，雖然那女孩總是摸不著頭緒

似地望著他，似乎對他悠哉的舉動不甚明白。



「──師傅都不會不安嗎？」

有一次，那女孩這樣問了。

「嗯？妳指什麼？」

「就是、就是......」她絞著手指，似乎在思考適當的措詞。

「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啦、無法猜測對方想法的時候啦，之類的.....」


他聽著，笑容緩緩爬上他的嘴角。


「當然會啊。」

「咦！？」似乎沒預料到是這個答案的女孩驚叫起來，他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

「──什麼反應啊，妳唷，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因為看不出來啊......」



當然會不安，從「再會」那女孩開始起，就沒有一日不感到不安的。他不

斷告訴自己，那女孩和自己是不同世界的人、那女孩有溫暖的家庭、遠比這裡

更為進步的國家......比起留在這裡，回去原來的世界會更好，即便這樣的想

法只是一廂情願也好。



她是過客，總該回去的。




直到他從房裡把那本書偷出來，在她面前翻開的那一刻，看見那女孩在光

芒中露出慌亂的神情時，他仍然打從心底這麼認為。



但是他錯了，那女孩留了下來，哽咽地、悲傷地對他說：「請讓我留在你

的身邊。」



他想，這就是奇蹟吧。




所以只要那女孩還留在身邊的每一刻，對他而言都是上天留給他的恩賜。





走進書庫，看見那女孩正埋首書堆，神色認真。他輕聲靠過去，有些壞心

地在她耳邊問道：



「讀些什麼呢？」



如同預期的──甚至可以說超乎預期──原本讀著書的少女驚叫一聲，把

手中的書簡摔落在地。


「妳真的很容易受到驚嚇呢。」他彎身把書簡撿起遞給對方：「來。」

「謝、謝....師傅你怎麼過來了？」

「只是來看看而已。不說這個了，在讀些什麼？瞧妳讀的這麼入神。」



那女孩微微臉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答著不是兵書、也不是策論，他聽了不禁

莞爾。



「我也沒有逼妳要一直讀這些東西啊.....啊啊是詩經，好懷念呢。」他翻

閱著剛剛撿起的書簡，不無感慨地說著。


「不是很好嗎？妳也慢慢能讀些詩歌了。」


她抬頭，眼神晶亮地笑開，開心地問著「真的嗎？」，他忍俊不住笑了出來。


「是啊。怎麼會想到要讀詩經？」花低頭，有些彆扭似地回答：

「前幾天在整理文學的書卷時，無意間看到了東門之楊，所以.....」

「東門之楊？...喔喔原來如此。」

「仔細想想，距離那時也過了不少時日呢。」他輕柔地撥開散在那女孩頰邊

的髮絲，語調有些懷念。


「.....是啊。」女孩閉上雙眼，撒嬌似地把臉頰貼上他的手掌，溫溫的笑開。



冬日的暖陽斜照進書庫，將兩人的身影曳得老長，拉成未來無數個日子。

***

她經常會想，自己距離那個人還相當遙遠，尤其是在閱讀那人留下的朱紅

眉批時，感覺更是強烈──舉一反三、眼光精準、見解獨到、思緒敏捷......

所有能用以形容聰明人的字眼，用在他身上都不會顯得突兀。



──所謂的天才，大概就是那種存在吧。



也因此，剛開始時總是感到格外不安。



自己是不是扯那人後腿了呢？是不是造成那人的困擾了呢？是不是....是

不是有一天，那個人會對她說：「已經，不需要妳了。」


她不過就是個平凡的女高中生，除了來自現代以外，什麼特長都沒有，連

閱讀中文都有問題，在已經沒有「書」的現在，她什麼都做不到。



但那人沒有，除了他意圖把自己送回去那時以外，他從來沒有一次這麼說

過。即便在同她求婚時，那人也是笑得一臉滿足，對她說「已經別無所求了喔。」



これ以上はもうないよ



一直到後來，她才明白，那個人是多麼小心翼翼地在對待自己。

一直到後來，她才明白，那個人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吟詠東門之楊。

直到明白之後，每當回想起這件事，心頭便一陣緊縮。



也因此，在整理書庫的途中無意間發現詩經時，猛一回神，自己已經抱著

書卷，坐在位子上讀了起來。



詩經並不難讀，比起那些兵書、策論要容易許多。比起這些，或許她更該

去多讀本兵書，最近剛讀完《孫子》，儘管不能稱作透徹，但接下來或許該讀

讀《六韜》──雖然是這麼想著，但手中的書簡卻一卷翻過一卷，怎樣都停不

下來。



所以，當聽見那個人說「不是很好嗎？」的時候，除了放心，她心中更被

另外一種思緒漲滿。



只要以妳的想法思考、前進就可以了，不用管其他人的看法，妳就是妳。



那個人總是這樣的，無論她決定什麼、做了什麼，那人總是雲淡風輕地笑著

，給她完全的信任。



但是，她仍然不可抑制地在意起她親愛的師傅、她的夫婿，會在這首詩的旁

邊加上什麼註解────





***


那女孩離開身邊的恐懼離去，但夢境沒有，隨著時光流逝，夢中的細節隨時

間逐漸模糊不明，只有那女孩消失在光芒之中的畫面清晰到令人可恨。不論再怎

麼不願，那一幕畫面便是烙在他心頭，無論醒著睡著，只要一閉上雙眼就會看見

，怎麼樣也忘不了。



是啊，他或許還是有些害怕。他不無自嘲地想。即使那女孩說了會留在自己身

邊，還是忍不住會想。哪一天，她會再次離去。



正如同那一日，在洛陽燃燒的宮殿之前，對他說著：「不能跟過來！」的時候

一樣。


僕も行く

だめ！来ちゃだめ！

─ー必ず、戦をなくしてよ！

ボクも同じ道を行く。だからーー！



於是再一次從夢中醒來，他先是愣了愣，而後自嘲地微笑，直到發現枕邊人

不在旁邊，心中不禁打了個突。伸手觸碰被褥，仍是微溫，他嘆息著翻身下床，

點上油燈，尋找自己大半夜不睡覺的妻。



穿過迴廊，冬夜的嚴寒帶走了手裡的溫度，掌心微涼，寒意直透心底。腳步

聲迴盪，空蕩蕩的每一下都踩在自己心上。



聲聲寂寥。



然後他在書房找到了女孩，她點起油燈，似乎讀書讀到一半便伏案睡去。走

近一看，桌上的書卷正是詩經，題詩是《綢繆》。因為是自己的書所以上頭還留

著點點朱紅，盡是他之前留下的眉批，然而定眼一看，才發現有一行字不是出自

他手筆，筆觸拙樸卻字字用心，他瞇起雙眼，想看清上頭寫了什麼內容────







***

睡不著。



照理已過三更，但她眼睛張得大大的，卻怎麼也沒有睡意。只得嘆了口氣翻

身下床，披上外衣走出房間，決定到書房讀些書打發時間。



翻開家裡的詩經，如同她所猜測的一樣，家中存放的詩經和書庫不同，上面

密密麻麻寫滿了那人的註解，翻到了東門之楊那一卷，她仍然在意著那人會寫些

什麼，卻沒料到上頭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東門之楊 綢繆之喜



總覺得，這句話似乎在哪裡聽過........



東門之楊より、綢繆だったかな。
比起東門之楊，我更希望是綢繆啊。



綢繆、綢繆........好像有看過的詩題。她閉上雙眼，回憶著在哪裡看過

──這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憑著整理書庫培養的記性，她起身，翻出詩經的

另外一卷，找到了目標：


綢繆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
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綢繆束芻，三星在隅。今夕何夕？
見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綢繆束楚，三星在戶。今夕何夕？
見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書夫婦新婚之詩。


註解便是短短這麼一句，她想起內容便臉上發熱，不禁啐道：


「師傅那個笨蛋......」


然後她偏頭，發現旁邊有一句墨色較為明亮的註解，書寫年代明顯不同，

是後來才加上去的。


未可求也。



她垂眼，心頭有說不出的難受，順手把頭髮撥至耳後，拿起桌上的硯台磨墨。


妳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一直想盡辦法把妳當作不存在的對象。


提筆、沾墨，動作雖然不算流暢，但比起一年多前已好上許多。


本來以為已經掩飾得很好了.........

為什麼、不回去呢？


笨蛋師傅，這個原因，還需要問嗎？


她仍然無法寫得一手漂亮的文章，但基本的背誦卻沒有問題，回憶著前兩天

看見的詩，專注而慎重地提筆寫下────

***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 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他低聲吟著女孩留下的文字，聲音到了口邊卻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化在舌尖

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這可真是......輸得徹底啊。他垂下雙眼，卻是笑得滿足，心頭那最後一點

陰霾，不知被吹散到哪兒去了。




發現那女孩趴在桌上，正瑟瑟發抖，他嘆了口氣，彎身把花抱起，雖然無法

把她抱回臥房，但他長年埋首書堆，書房幾乎就是他另一間臥房，被褥床板一個

不缺，將桌面稍作整理後，他自己也鑽進被窩，輕手輕腳地把棉被蓋上，將兩人

包得密密實實，雙手包覆女孩微涼的雙手，感受到對方慢慢回溫，他緩緩閉上雙

眼，沉入下一個夢境──





夢中，他沿著光的來處前行，溯及盡頭，有著那女孩燦爛的笑靨。




君はボクにとって大事な光だ

-Fin-

---這裡是後記的分隔線

1.關於這篇

其實說起來，我本來是沒有要寫徵文的，直到我膝蓋中了..咳

總之我突然被雷打到，所以突然在最後一天才寫了徵文，

在這之前，我本來在寫這篇，因為取材是同個時間，所以梗很多地方都有重複。

2.謝票

其實這篇在一週前就寫完了，往常寫的東西不會發在這裡，

不過因為有點淵源(上看第一點)，後來還是決定在這裡發一篇

只是覺得在投票期間發文不太好，所以想說作為謝票的名義來發
(我也想過萬一沒人投就不發了XDDD)

3.有關詩詞

因為我自己的任性所以放了一些(掩面)，為避免大家看文還要google，所以稍作說明

《東門之楊》
東門之楊在遊戲中有出現，是寫等待情人的心情，與情人相約黃昏，
卻等到星辰高掛仍不見其身影的失落感且焦灼的心情。

《綢繆》
綢繆則是寫夫婦新婚之詩，並且有隱喻夫妻新婚之夜的意思，
有人認為這是在鬧洞房時唱的詩歌(笑)
(所以花才會是那個反應w)

《上邪》
上邪為女子抒發對良人情意的詩句，用「山無陵 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四段表達永不止息的愛。(取自古詩十九首，猜測年代寫於後漢，編於晉)

4.題名

題名來自《風雅》一曲的歌詞
http://www.nicovideo.jp/watch/sm10844886 (三國戀MAD，捏他有)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2yIop6-iZd4/

那麼，謝謝看完文章和投票給師匠的妳<(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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