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數第二個補師#3 - WOW

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臉色陰暗）


---

戰士導師的教室並不是我們的最後一站，後面還有已宰的羔羊和法師塔
要去。但是這些孩子吵鬧不休，像是我不給一個答案都不甘心一樣。

我懷疑是鐵爐堡日報那些專欄作家老是寫些言情小說造成的副作用。他
們這個年紀對愛情的憧憬都是美麗的，我卻又是個不能說謊的神職，在
這樣尷尬的狀況下，我只能沉默，拒絕回答任何跟參訪無關的問題。

前往已宰的羔羊路上，卡爾居然追上來。惹得身邊的孩子們竊竊私語，
其實只是為了送來粗心的孩子遺留在居所的寫字本，拿回寫字本也該沒
事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被留在整個隊伍的後方，跟卡爾尷尬的
對望。

「妳…好嗎？」

我該怎麼評論一個戰士的智商…？或許我該轉頭就走吧，但是我沒有。

「感謝你的關心，我過得不錯。」雖然我不知道他關心的是最近還是這
六年。

「妳什麼時候回來暴風城的？」他又問，低頭看了手心後很快地抬頭。

一直以來的老習慣，他總是喜歡把小抄寫在手上。

「…快三個月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們有什麼寒暄的必要。我邁開步伐
想跟上隊伍，「謝謝你把寫字本送回來。我要先走一步了。」

「那個，緹娜，可以等一下嗎？」他開始口吃，我知道他在緊張，但我
實在不知道他緊張的原因，我也不想知道。

「卡爾先生。」我說，「請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我不知道我跟他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各自成為導師然後巧遇，應該夠
了吧。

「我…我只是想知道在那之後妳好不好…我…」他不停口吃，提起過去
與我到底好不好…我覺得眼前彷彿瞬間蒙上一層灰。

「我很好，我必須要去忙了，恕我失陪。」我拎起長袍的裙襬轉身快步
離開，一分鐘都不想多留。

他在我背後大喊我的名字，但是我頭也不回的直直往前走，我不知道他
到底有什麼企圖，我過得好不好…對他而言一點都不重要。

同樣的，我也不想知道他好不好，又或者，他跟那個獵人現在好不好。

這些莫名其妙的問候，都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要怎麼解釋冤家路窄這句話呢？尤其冤家還是故意的，算了，我
想一切比較可能都是安得爾的主意吧。

那之後每個星期天我去閃金鎮幫忙的時候，總會在那裏遇到安得爾跟卡
爾，用的理由一樣是支援那裏的戰士師傅，但是那裏的戰士導師每次看
到安得爾就是跟他對坐暢飲，喝到爛醉開始划拳，緊接著打賭、脫衣服
打木樁…

就算安得爾沒有喝醉，也是看到我就喜歡把話講得亂七八糟，就差沒有
說卡爾是他兒子我是他兒媳婦…更糟糕的是不管他造怎樣的謠，卡爾永
遠陪笑稱是。

再這樣被誤會下去，我想我連教堂都住不下去。為什麼要一直放任安得
爾胡言亂語，他難道不知道我們都分手六年了嗎？他難道不知道卡爾有
可能根本跟那個獵人都還在交往嗎？

沒錯，我還是不知道卡爾跟那個德萊尼現在的狀況，但是我真的沒有興
趣，直到那天。

「卡爾先生。我希望你說清楚。」

我實在忍不住，我只是要從閃金鎮到北郡去找那裏駐守的修士，分送每
個月定期的物資，安得爾又指揮著卡爾騎馬陪我去，我又不是什麼重要
的人物，搞成這樣真的是超過我的臨界點。

「呃…妳要我說什麼…」騎在馬上的傻大個看著走路的我，因為我堅決
不要上馬。

「我希望你可以跟安得爾老師說清楚。」我看著前方，「…你知道我意
思，我們…都已經分手很久了。」

如果是幾年前我們就重逢，我可能忍耐度還沒這麼高，就是因為已經這
麼多年了，我又喜歡上了詹姆斯，我現在才可以接受這種詭異的現況，
但不代表我必須要忍受他。

「緹娜…」他看我不看他，翻身下馬走到我面前，「妳不要誤會…」

「我沒有誤會。」我還是不看他，開始自顧自地往前走。「我只是希望
你能跟安得爾老師說清楚，為什麼他一副我們還在一起的樣子，雖然不
信奉聖光，但是你也不應該對自己的老師說謊。」

感覺到背後的他牽著馬往我的方向跟來，聲音急切，「我不是故意要跟
老師說謊，緹娜，妳聽我說…」

「…這麼多年了，如果你跟那獵人繼續發展，應該是介紹她給安得爾老
師認識…」我說，覺得這樣算是很含蓄的說法。「你實在不應該這樣。」

「我…我當年就說過我可以解釋…」

「我也說過我不需要你解釋。」我還是看著前方，「你當初離開公會，
我也沒有追著問你，你懂的。僅僅為了維護戰士的榮譽，你也不應該說
謊。」

「…我跟她只是一時的…我也的確到現在都沒有告訴安得爾老師我們分
開了…」卡爾聽起來垂頭喪氣，「那是因為我…我知道我錯了、我錯了
緹娜！」

你知道你錯了，但是你這六年來不也渺無音訊嗎？我在心裡這麼想，但
是我並不會出口責怪他，因為責怪他像是表示我還在乎他的感情，但我
並沒有。

「我原諒你，但是，關於安得爾老師那方面，我希望你能誠實以待。」

「妳原諒我…那妳是否願意…」

「那是兩回事。」我終於轉頭看他，看著這個初戀的對象。「我原諒你
，是因為我已經不愛你了，不愛就不會怨懟、不會介懷。我們也許還能
是朋友，但就只會是朋友。」

他用好像吃了神秘的肉做成的料理一樣的臉看著我。我還記得那時候我
們一起旅行，還是我第一次下廚，他吃下去就是這個臉。

「緹娜…」

「我不會改變想法。卡爾、先、生。」我轉頭繼續往北郡走。一切都太
遲，如果早幾年，也許我可能會改變主意。

但一切都只是也許。一切也已經過去。

「…那請妳不要再叫我卡爾先生可以嗎？」他像是妥協又像是做錯事的
孩子，跟了上來，膽顫的對我說著。

「…我答應你。但請你說到做到。」

---

(」°□°)」啊～～～～～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會怎樣啊～～～

--
「因為我沒膽。他看起來就像是謎樣的男人，憑女人直覺，
妳知道整件事會搞得很複雜。
妳會迷戀他很久，終於他請妳出去吃飯，然後跟妳上床，
寫情詩給妳，帶妳去城裡所有的浪漫地點，
有一天他會突然打碎妳的心，讓妳永遠再沒法愛人了。」
《有天他會教你心碎－胡晴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