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學院 花火（上）（五） - 神魔之塔

　　隨著熾火學院提前舉辦的畢業考在昨日落幕，學生們也即將面臨緊鑼密鼓的冬季期
末測驗週，為了給姊妹與好友們打氣，神木學院院花薇兒丹蒂在宿舍準備了晚宴邀請瓦
爾基麗與伊登一同用餐。

　　「我們五個人好像很久沒一起吃飯了呢？」烏爾德邊幫著妹妹薇兒丹蒂邊擺盤邊說。

　　「這好像是今年第三、還是第四次吧？」伊登與斯庫爾德一起將臥房的一張置物桌
搬到餐廳與餐桌併在一起鋪上桌巾，原本的餐桌實在太小了，無法將薇兒丹蒂巧手烹飪
的可口菜餚全擺上去。

　　「二個多月後要升四年級了，大家都很忙哩。」瓦爾基麗的聲音有點無奈。

　　「其實出席三、四個人的紀錄還是不少的，」薇兒丹蒂笑著回想：「只是常常缺了
姊姊或是伊登，兩位是大忙人。」

　　「怎麼講得我好像很偷懶一樣！」斯庫爾德嘟嘴抗議。

　　察覺了室友伊登當眾「還有另一位閒人喔～」的俏皮表情與調侃視線，將大夥兒的
碗筷擺好後落座的闇黑學院院花邊望著伊登邊替自己辯駁：「別這樣看我呀，我可是每
天晚上忙著，等、妳、回、來、呢～」

　　「喔～～～」三姊妹們起鬨吹口哨。

　　微紅了臉的伊登的目光很快逃開後暱著瓦爾基麗坐了下來撥弄著自己的金髮弱弱地
細聲掙扎：「誰稀罕妳等了...。」

　　光明學院院花伊登在醫院甚至手術檯邊的聰穎果決讓她成為一位優秀的醫療人員，
但牽涉感情時所展現的害羞被動，公私間非常巨大的可愛反差是這群女孩子們聚會時偶
爾要撩撥一下的話題。

　　與妹妹們一起將菜餚上桌後，烏爾德微笑著：「我想起那天的事情了。」

　　「什麼事情？」正幫客人片著烤肉的斯庫爾德一臉納悶。

　　「妳們第一次牽手的事情。」偏著頭看著伊登與瓦爾基麗，烏爾德懷念地微笑。

　　「妳、妳們這兒就不讓客人好好吃飯嗎？」立刻抗議的伊登的雙頰似乎又更紅了點。

　　自稱「客人」的光明學院院花其實沒有什說服力，分住兩間宿舍的五位女孩子彼此
串門子的次數，這些年來數也數不清了，薇兒丹蒂的衣櫥裡有幾件瓦爾基麗的衣服、伊
登的盥洗杯旁擺有斯庫爾德的肥皂盒，連續三個晚上在另個女孩子的床上聊到睡著接著
隔日起床後樓上樓下慌慌張張找手帕襪子甚至直接借用好友的髮飾然後匆匆忙忙地趕早
課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不管，」聽到這話題的薇兒丹蒂開心地拍了下手：「這件事情我最有資格說。」



　　那是個下學年剛開學不久後的假期，夏天的尾巴還繞著人們不肯離去。當時還是一
年級的五個女孩子們相約在週末一同去青木鎮玩。

　　青木鎮，是一個距離神魔學院僅三分鐘光鳥路程、居住人數近三千人的大鎮，這個
城鎮與神魔學院的關係密不可分，除了有不少畢業於神魔學院的校友或現任服務人員與
其家眷住在這裏外，神魔學院每次休假期間所釋出近二千人的消費力，是這個城市收入
的來源之一。

　　倘若神魔學院因以諾塔發生異變而進入備戰狀態，青木鎮所啟用的戰備程序，會將
第一批校外支援部隊從鎮裡送往神魔學院，校友部隊的戰力雖不若校內現役首批動員部
隊整齊全面，但在作戰經驗上卻凌駕校內中、低年級的菜鳥學生們。

　　當時五位女孩子已入學超過半年，且陸續有人在學院中嶄露頭角了。

　　擁有驚人魔法潛能的闇黑學院院花瓦爾基麗將滿二十歲，從一年級上學期第一次綜
合大考起就霸占著全校首席名次。夏季長假剛過十八歲生日的光明學院院花伊登目前則
是神魔學院附屬醫院中，被評為最有資質與能力的一年級生。湛藍學院院花烏爾德比瓦
爾基麗大一歲，她則利用課餘時間加入了學生會 ，甫接下學生會次席書記的職位。

　　在青木鎮中，瓦爾基麗與伊登併肩走在烏爾德與薇兒丹蒂前方約五步的地方，斯庫
爾德則在不遠的街角研究著擺在一間餐廳外的菜單。

　　烏爾德留意著妹妹有點浮躁的心情，薇兒丹蒂個性向來非常內斂穩定，到底是什麼
事情困擾著她呢？

　　面對姊姊關心的視線，薇兒丹蒂罕見不耐地悄聲：「實在是急死人...」

　　什麼事情急死人？烏爾德順著妹妹的目光往前看，前頭只有許多享受假期的興奮學
生與在餐廳賣店外攬客的熱情店員而已。

　　薇兒丹蒂很快地用手指了走在前方的兩位女孩子。

　　優雅閒適地走在前方的伊登與瓦爾基麗怎麼了？急死人？烏爾德更摸不著頭緒了。

　　五個女孩子圍著有著大傘的露天圓桌休息邊喝著飲料邊討論晚餐選項，有開朗的斯
庫爾德在的聚會場合，有趣的話題永遠不會斷。烏爾德稍微認真地觀察了妹妹正在意著
的兩位朋友一會兒，心思機敏的大姊忍不住抿嘴笑開了。原來如此，薇兒丹蒂對這種事
情最是敏感的嘛。

　　女孩子們的對話一直熱絡地持續著，每當瓦爾基麗看著伊登說話時，伊登總是一直
望著別處，但是當瓦爾基麗的視線從金髮女孩臉上移開或認真地與別人交談時，伊登的
視線就一直溫柔地停在瓦爾基麗臉上。

　　這二個人從半年前初入學起就是室友關係了，這種狀況持續了多久呢？

　　烏爾德在桌下用手指在薇兒丹蒂手背上寫下「時間」兩個字並打上了問號，薇兒丹
蒂很快地回寫了「兩個月」。

　　即便是室友這樣密切的距離與夏日兩個月長假的朝夕相處都不能讓伊登再往前進了
嗎？若伊登是這麼一個無法與心儀對象正臉相對的害羞孩子，未來也很難主動表達什麼
情感吧？而且看來瓦爾基麗這邊好像沒有特別意識到...，也難怪薇兒丹蒂著急了。

　　「記得上次我們在轉角服飾店看到幾件飾品，好像很適合瓦爾基麗的樣子。」烏爾
德突然對斯庫爾德岔了個話題。

　　「對對！我差點忘了！」斯庫爾德雖然不了解姊姊這個有點唐突的話題的真正目的
，但與姊姊們自小培養的默契讓聰穎的紅髮女孩第一時間接了話、轉頭邀請暗黑學院院
花：「我帶妳去看一下，雖然不是純銀，但以那不貴的價格而言，手環與項鍊的設計款
式都還行喔～」

　　「我、我也去...」兩個女孩子起身，伊登果然也跟了去。

　　完美地一句話就支開了兩位關鍵人物的烏爾德把握了時間轉頭對妹妹笑著說：「我
說妳呀！也別熱心過頭了，妳怎知道她們是怎麼想的？也許伊登根本不在乎瓦爾基麗的
看法、只想這樣看著對方就很滿足了也說不定哩。」這樣說著，烏爾德自己也露出了幸
福的笑容。

　　「姊～難道妳要讓她們被臭男生追走嗎？要破壞現在這麼美的畫面嗎？」憋了好久
的薇兒丹蒂完全不同意地一口氣爆發。

　　這什麼話！？烏爾德笑著斥責：「什麼臭男生？這說法太失禮了吧！很多男孩子都
很優秀的！不然妳篩掉所謂的「臭男生」，推薦幾位妳看得上眼的男孩子介紹給瓦爾基
麗？」

　　「什、什麼我看得上眼的男...沒有那種東西啦！」

　　「你暗戀的是神木學院的哪位學長嗎？」薇兒丹蒂閃過的一抹羞澀沒有逃過姊姊的
眼睛，烏爾德把臉湊了過去小聲地：「還是湛藍學院的哪位同學？來，告訴姊姊，姊姊
可以幫妳打聽喔～」

　　「才不是這兩個學、學院...」察覺自己語無倫次地二度失言後紅著臉結巴的綠髮女
孩略微放大了音量：「吼呦～現在重點不是我啦！」

　　「省省吧，妳實在是...」烏爾德坐直了身子露出不以為然的笑容：「就妳可以喜歡
男生，別人就要依照妳的意思被送作堆？這太雞婆了...」

　　「哪、哪有雞婆，至少伊登...」被潑了冷水的薇兒丹蒂不開心地將眼光撇開，但也
在談話姿態上略退了半步放低音量：「難道姊姊就捨、捨得瓦爾基麗被追走後嗚嗚哭泣
的伊登嗎？」

　　了解感情這種事本來就不總是兩情相悅的烏爾德在第一時間也有點難招架這種說法
，自己的確不願意去想像失戀的伊登的臉。

　　「如果砸了鍋，瓦爾基麗逃走了，看妳怎麼賠伊登。」烏爾德的語調也有點軟化：
「順其自然難道不好嗎？」

　　兩姊妹陷入了沉默。

　　「我們只幫伊登一把就好，」半晌，綠髮女孩徵求同意般地看著姊姊：「就一把，
不著痕跡地，就讓伊登高興一下下，好不好？」

　　不置可否的烏爾德聳了肩。如果今天伊登喜歡的不是瓦爾基麗，所有人都會高高興
興地幫助金髮女孩的，麻煩的就是瓦爾基麗也是大夥兒親密的好友呀，一個不慎...。

　　姊妹倆來到了轉角服飾店，先來到的三個女孩子已經完全開啟逛街模式了。

　　「妳們看，這條項鍊適合妳長脖子啦。」斯庫爾德口無遮攔。

　　「才不是呢！長脖子不適合有墜子的啦！」伊登投了反對票。

　　「等一下！我又不是長頸鹿！」瓦爾基麗笑著反駁。

　　薇兒丹蒂朝著姊姊眨了個眼後，往前加入了戰局。

　　「妳們選了這麼久，眼光還有待加強喔～我一看就知道妳們兩個人需要什麼！」薇
兒丹蒂輕巧地從陳列的飾品中撿出一對閃亮的鍊子分別遞給瓦爾基麗與伊登：「細的鍊
子穿搭容易，光看這扣環就知道作工在水準之上，而且買一對還有折扣呢！」

　　瓦爾基麗將銀鍊子在手腕上比了幾個角度，挺滿意的樣子。

　　倒是伊登臉上微紅：「我、我很喜歡，可是，醫療人員是不允許配戴飾品的。」

　　「當作腳環呀！妳總不會用腳開刀吧？」薇兒丹蒂意有所指地：「這麼優雅漂亮的
一對，我可捨不得拆了。」

　　伊登瞬間驚訝地抬頭看了綠髮女孩，面對薇兒丹蒂直視自己意味深長的微笑，金髮
女孩隨即把頭別開。烏爾德知道，伊登聽出來了。

　　「好啦，把伊登還給妳啦，可別讓這對閃亮亮分開了。」協助伊登將銀鍊子掛在手
腕上後，薇兒丹蒂很自然地將金髮女孩的手塞進瓦爾基麗掌中，隨後利落地從隨身小包
抽出兩張票券：「斯庫爾德剛剛拿到兩張餐廳的主餐免費券，那家青醬寬麵超棒的！妳
們去吃吧！」

　　「咦...那妳們...」瓦爾基麗有點納悶。

　　「那家餐廳很小氣耶，兩張券我們三個人是要怎麼用啦！」綠髮女孩裝出不滿的語
調後，隨即拉著烏爾德與斯庫爾德離開了。臨走前，薇兒丹蒂朝伊登眨了個眼，害羞的
金髮女孩只想找地方躲起來。

　　極少在他人面前反對姊姊們的斯庫爾德在悶著氣走了一小段路後忍不住小聲地抱怨
：「姊～其實我剛在餐廳外看菜單，就想吃那青醬...」

　　發覺姊姊們沒有跟上來的斯庫爾德回了頭。

　　時值初秋傍晚，天邊雲彩被抹上錦緻暖柔的溫潤色澤，夕陽將建築物染上淡淡的暮
光，替街邊的桌椅拉出斜影，而在這完美的背景前...

　　瓦爾基麗高挑的身形被剪裁俐落的校服襯得更是修長，紫色的長髮增添了主人高雅
的氣質。與瓦爾基麗身高有段落差的伊登如可愛小鳥般地偎著暗戀著的人，那一直被牽
著手怯生生的模樣著實讓人愛憐。

　　瓦爾基麗好像在說著什麼，手指著餐廳的方向，兩人同時展露了燦爛的笑靨。

　　三姊妹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

　　「噢！原來...」站在薇兒丹蒂身邊的斯庫爾德壓低了聲音。

　　「什麼不著痕跡只幫一把，妳這小搗蛋，」烏爾德的目光仍被不遠處的二位好友吸
引著，微笑地喃喃說著：「這根本是連續技吧。」

　　「這樣其實很雞婆耶姊。」斯庫爾德邊看著圖畫般美麗的景象邊下了個所有人都贊
同的註腳：「幹得好。」

　　「謝謝。」以暖暖的心情凝視著自己的成果的薇兒丹蒂爽快地接受了稱讚。

　　「可人家還是想吃青醬麵。」

　　「畢業前我會將那道菜複製在我們餐桌上的，」輕輕將斯庫爾德摟在身畔的薇兒丹
蒂讓自己的臉頰貼在可愛妹妹的紅髮上並以溫柔的目光望著牽著手進入餐廳的兩位好友
：「我保證。」



　　「真的是好棒的回憶。」斯庫爾德懷念地：「想著想著，好像都能聞到青醬的味道
了呢。」

　　「噹噹～～」薇兒丹蒂將餐桌中央的最後空間用個大盤子填滿後掀開盤蓋：「青～
醬～寬～麵～」

　　「哇！」女孩子們爆出了歡呼聲。二年多來，女孩子們已光顧那餐廳近十回，但這
道料理出現在宿舍餐桌上，倒還是第一次。

　　「實在是不得了，完全沒有腥味，這麼完美的複製是怎麼弄的？」瓦爾基麗吃了一
口後讚嘆：「妳是去當了餐廳學徒還是偷了祕笈食譜？」

　　「超好吃的，我要把那張免費卷吃回來！」斯庫爾德很快裝了第二盤。

　　「其實只有主餐免費啦，甜點還是要自己買單。」瓦爾基麗回想。

　　「所以那令人難忘的夜晚，甜點好吃嗎？」斯庫爾德問。

　　「嗯...印象中好像普普...」暗黑學院院花左手手掌抵著下巴著歪頭回想。剛剛回憶
中的兩條銀手鍊在瓦爾基麗的左手腕上優雅地交纏著。醫療人員不僅不能穿戴手鍊腳鍊
，任何飾品都是不能配戴的，這對飾品幾年來就這麼一直在瓦爾基麗手上，不曾分開。

　　「不是，我是問回宿舍後的甜點，」看著瓦爾基麗的熾火學院院花用叉子炳指著伊
登：「美麗夜晚的可愛甜點，好吃嗎？」

　　「吼～妳很煩耶～」在大夥兒的甜蜜回憶中一直害羞地埋頭裝傻、倉鼠般不斷小口
吃著五色沙拉的伊登以為砲火在青醬麵登場後終於結束了，沒想到斯庫爾德還是不放過
自己：「不吃了啦，我要走了。」

　　從金髮女孩扔下餐具擦嘴起身到旋風般摔門走人，熟練的急診式風格只花不到十秒。

　　「怎麼辦...」斯庫爾德吐了舌頭。

　　烏爾德挑了眉毛：「老規矩，誰闖的禍誰去追。不准找瓦爾基麗幫忙。」

　　紅髮女孩才放下叉子站起來，玄關門又開了，伊登一臉驚訝地探頭進來：「肖恩學
長在走廊上說要找斯庫爾德！」

　　與一談到心儀對象就雙頰飛紅的伊登不同，陽光般的笑容大大地出現在斯庫爾德臉
上，三步併作兩步衝到門前的紅髮女孩卻被伊登擋著。

　　「好啦，回來再向妳陪罪，先讓我過啦。」斯庫爾德嘗試朝門外張望。

　　「男生怎麼可能出現在女生宿舍裡？」伊登扮了大鬼臉：「妳當我醫院八卦中心負
責人是吃素的嗎？」

　　「呀呼～」其他三位女孩子爆出了掌聲與笑聲。

　　伊登單方面被調侃一直以來都只是前戲，自尊心很強的金髮女孩一針見血般的精準
反擊向來是聚會的小高潮之一。

　　遭到重拳直摜一把輸光的斯庫爾德又好氣又好笑地訴諸蠻力，將開門後想逃到走廊
上的伊登壓在門邊搔癢，成功一吐悶氣的金髮女孩格格亂笑亂扭，引來廊上一些女學生
的好奇目光。

　　「稱得上是重量級的八卦。」瓦爾基麗將專注力放回餐桌把美味的烤肉送入口中：
「身為姊姊，放得了手嗎？」

　　同樣無視玄關沒有結束跡象的友好喧鬧，也是現在才知道斯庫爾德似乎有對象的烏
爾德倒是泰然：「這年紀交個男朋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戀愛與失戀都是人生很好
的經驗啊。」

　　「開什麼玩笑，讓自己的妹妹失戀，我還用混嗎？」在各方面都屬於溫和派但一提
到情感諮詢就宛若專家的薇兒丹蒂用不服氣的口吻反駁姊姊後，語調轉為開導：「姊妳
也不用擔心，我看他們可能連手都沒牽過幾次哩。」



　　當晚睡前，烏爾德與往常一樣半倚在床頭，放鬆地看著書。

　　有人敲了敞開的臥房門，烏爾德抬眼，是紅髮小妹。

　　斯庫爾德將枕頭立抱在胸前蓋住鼻樑以下的部位，來到床頭小几旁蹲下來，眨巴眨
巴的眼睛有點仰望地瞅著姊姊。

　　烏爾德合起書本放在几上，在單人床上挪了身子讓出一個大空間，嘴裡的聲音有著
細微的笑意：「這小妮子還敢來呀？我們家可沒有那種在外頭偷交男朋友的壞孩子～」

　　「姊～」私庫爾德嬌嗔，鑽進被窩撲在烏爾德懷裡。

　　三個姊妹因為會魔法的關係，在童年時期是離群索居的，想前往最近的城鎮，步行
也要花掉近一個上午。母親過世後，烏爾德雖然只大了斯庫爾德三歲，但仍扮演了長姊
如母的角色，即便現在薇兒丹蒂身高已超過了姊姊、斯庫爾德的力氣也比烏爾德大多了
，但妹妹們在心情上仍非常依賴姊姊。

　　烏爾德愛憐地摟著小妹，輕撫著她柔順的頭髮。

　　「人家本來、本來沒有要瞞姊姊的意思...」斯庫爾德有點結巴地解釋：「昨天期末
考完，我、我跟他走去餐廳路上，只偷牽他的手一下下，怎麼伊登就...就知道了。」

　　「伊登不是這樣說的喲～」烏爾德逗著妹妹：「醫院八卦中心在傳，妳整路黏著肖
恩又摟又...」

　　「哪有！」斯庫爾德又急又氣地坐起身：「她們亂講！我...」

　　「開玩笑的啦～」烏爾德笑著用食指與中指的第二指節輕夾了妹妹的鼻頭一下。

　　「吼...」斯庫爾德鼓著腮幫子，暱回姊姊身上。

　　「妳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就好。不要委屈自己，也不要傷害別人。」烏爾德溫柔
地說：「不管怎樣，姊姊會一直在這裡。」

　　斯庫爾德環抱著姊姊的雙臂，摟得更緊了點。

　　聽到了腳步聲，紅髮女孩側眼見到二姊的身影出現在臥房門口。斯庫爾德雙腿在已
經沒有什麼空間的床上故意撲騰亂踢：「這裡沒有位子了沒有位子了～」

　　「算了算了，看在妳被伊登一句話修理得慘兮兮的份上，今晚姊就讓給妳討抱了，
」薇兒丹蒂笑著走出臥房順便逗了句：「我找肖恩去。」

　　「吼呦！大姊妳看她啦～～」

　　烏爾德笑著捻熄了几上燭火，將妹妹在身旁安頓好並輕吻了她的頭髮。

　　今天得早點休息。

　　副校長奧汀稍早傳喚了烏爾德，明天湛藍學院院花得向副校長室報到。也許是提前
畢業擔任教授助理的申請案有初步的結果也說不定，烏爾德想，如果能貢獻自己的力量
早點讓以諾塔恢復寧靜，別讓妹妹們上戰場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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