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定義 - 線上

By Frederic
at 2014-12-12T00:36

Table of Contents

●瑪格麗特R5創作

●不是基於祝賀的概念寫的，所以應該不算賀文
　是回顧瑪格R卡故事、尼西R卡故事的同人文

●牽涉部分R卡內容，但應該只要知道幾個人物基本關係也看得懂。

　　『你有段時間沒來找我了呢，最近還好嗎？聽說羅占布爾克那邊問題不少啊。』身著
一塵不染的白袍的醫生問道。

　　但顯然的，斜躺在診療椅上的中年男子沒有興趣寒暄。

　　「還好──不，應該說之前，還好。雖然比較落後，但還能接受，最不方便的是當我
感覺有狀況的時候沒有辦法立刻聯繫您，拖到現在，只好一回潘德莫尼就來您診間報到了
。」中年男子靜靜的應答，醫生沒有接話，貌似在等他繼續說些什麼。

　　「在出差時，我又夢到我太太，想到一些事情……很難過。」

　　醫生點點頭。
　　中年男子眼臉低垂，短暫的靜默了會，開口說道：

　　「我沒有什麼生活，雖然同仁總說我頭腦好，但其實我知道我除了研究一無是處，遇
到她之後，我的人生才好像有了色彩，我們彼此欣賞對方的才智，我其實……或許，我以
為她是愛我的，但……我真的，沒辦法理解，為什麼有了孩子之後，我對她的重要性卻永
遠比不上那孩子，竟然還說什麼……『無法想像沒有這個孩子的世界』。」

　　『我太太也是，或許只有女性才有機會曉得吧。』醫生應道。

　　「這麼多年過去，有些事也比較明白。現在看來有點可笑。我當時甚至強烈的覺得被
背叛了。好像她不曾愛過我，我說什麼都聽不進去，一心只為那孩子，但命運是不可挽回
的──即使有混沌元素也不行──我當時只覺得，要是那孩子不在就好了，為什麼孩子要
奪走曾經愛我的人，以及我愛的人呢……當時，她……在那場災難中罹難了，有好幾年，
感覺活在地獄一般，你懂吧，和她相處的日子就像天堂，但一失去之後……」

　　『的確。現在呢？』
　　「全心全意的投入工作後，的確對於當時……她的離開、我和兒子倖存下來釋懷許多
，不過和過去不同，對異性不再抱持期待，而每次看到兒子，又會想起她……但至少，感
覺已經能擺脫那種陰影去面對兒子了。」

　　『這樣啊，你回來潘德莫尼看過兒子了嗎？』
　　「還沒，我是直接到您這來的。」

　　『你和兒子相處機會不多吧？要好好珍惜。她那麼努力做到的事……你還記得我們上
次的結論嗎？』

　　「記得。對於研究者而言，研究成果比性命還重要。所以……她那麼努力的、研究出
了讓尼西活下來的方法，我怎麼能不幫她保護好呢。」

　　『記得很清楚啊。這次先停在這可以嗎？你先回去陪陪兒子吧，如果還有需要，再聯
絡我。』醫生從桌上抽了張名片，微笑著遞給中年男子。

　　「抱歉，每次都這樣勞您關照。」

　　『別這樣說。好啦，快先回去，之後有空再來喝杯茶也好啊，伊奧席夫。』

　　伊奧席夫委婉地笑了笑。
　　「高階工程師很忙的，還要顧兒子的話，你得排很後面啊。」

　　醫生呵呵笑著，目送著他離開診間。

　　稍後不久，那張名片又被轉交給了庫勒尼西。

　　§

　　庫勒尼西剛來的時候，就如他時常喃喃自語的內容，我也覺得這裡像煉獄一樣。

　　主要原因是，沒看過有戰士這麼自我封閉的。

　　雖然是受召喚而甦醒的戰士，但他卻似乎十分畏懼他的『幻獸』，甚至不願意靠近我
和其他戰士，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

　　我不是很能理解這種情緒，詢問其他戰士後，即使是有些不近人情的古魯瓦爾多，卻
也意外的能夠體諒對方。「有差嗎？我也不是什麼正常人啊。」

　　「有著異能的戰士行徑特別一點是很正常的。」艾伯推著眼鏡說道。「不要緊，只要
一點耐心就能互相了解，不要因此厭惡對方就好……嗯？」

　　「住手！放開……放開我！別管我！」

　　我和艾伯、古魯瓦爾多轉過頭，看見把尼西攔腰抱住的阿貝爾，爽朗的走了過來，尼
西拿著手上的書不斷捶打著阿貝爾結實的腹肌，但顯然毫無用處。

　　「大小姐走吧。歡迎新人的迎新會不是要去黑森林辦嗎？」
　　「你們去吧，我今天沒什麼勁。」古魯瓦爾多默默的退開了。

　　「你這傢伙，每天都沒勁啊。」阿貝爾搔了搔頭，瞄到一旁因為騷動過來探看的雪莉
，開心地指著她說：「雪莉妳來得正好，來陪這個悶騷的傢伙散散步吧！」

　　「嗯──？」她把玩著手上的短刀，笑笑地看著尼西惶恐的表情。
　　「好啊，我今天心情正好。」

　　§

　　庫勒尼西原本以為，這趟旅程會由阿貝爾和雪莉護航就好。

　　但是，目睹雪莉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阿貝爾一不留神沒擋住神狼掛彩時，他徹底地
慌了手腳。

　　「別過來……別靠近我。」他聲音發顫的講著，但口中不斷發著低鳴的神狼當然是聽
不懂的。

　　神狼眼看獵物顯然比前面的還柔弱得多，猛地撲咬過去──卻咬了個空。

　　牠敏捷的站穩、跳開，原以為不知原因消失的獵物卻還在原地，仍然是那副待宰羔羊
的樣子，甚至還跌坐在地上。

　　牠再次撲咬過去，卻仍然咬不到。
　　再試一次，狀況依舊，倒是那個獵物彷彿什麼都沒做，依然無助的坐倒在地，於是牠
困惑著開始繞著尼西轉，打算覷準更好的機會再次下手。

　　「哈哈──阿哈哈哈哈哈──」雪莉捧著肚子大笑不止，她身上的血跡還沒擦掉。
　　「阿貝貝，你看你看，那頭笨狼完全咬不到尼西耶！」

　　「真是奇特的力量啊……不過也不是完全碰不到，是扭曲空間？對了，妳別笑太大聲
啊。」

　　「有什麼關係，他真的有需要我飛刀就丟過去啦。」雪莉亮出不知從哪取出的飛刀笑
著。「而且他不是有養一頭幻獸嗎？不至於沒辦法應付吧。」

　　「看著辦吧。」阿貝爾專注地盯著尼西與神狼的戰況。

　　尼西經過幾次神狼的撲咬後，慢慢從慌亂中恢復，發覺自己可以抹去被咬的事實，在
自己看來，神狼在撲到自己面前時就會消失，繼而出現在牠著地的位置。

　　他絲毫沒有察覺原先裝死的兩人在遠處看好戲，此時只能盡可能把平時讀書的專注力
，用在判讀神狼的動作上。

　　他手上沒有武器，只有一本還算厚實的精裝書本。

　　而當他緩緩站起身時，神狼也停止徘徊，兩眼直勾勾的瞪著尼西，讓他陷入高度的緊
張狀態──呼吸急促、精神緊繃。

　　神狼突地跳了過來，尼西嚇得兩手掩住頭部蹲下，卻沒做好扭曲空間，他的上臂被爪
子擦到而淌流著鮮血，熱辣的傷口傳來的痛覺、似曾相識的腥味，讓他痛苦的皺起眉頭，
而此時，『幻獸』的身影清晰地浮現在身旁。

　　『想要牠消失嗎？我可以幫你。』

　　尼西狠狠瞪著這個難以理解的生物，卻沒有同意他的提問。

　　「不……我沒有那樣說，你……你是聽我的話的吧，不准自作主張。」

　　他下意識地說出口，彷彿好像自己曾經拒絕過、也知道如何驅使幻獸；他不記得這些
過去，但他此時的頭腦，一定比過去來得清醒得多。

　　於是他轉頭，不再理會那不會危害自己的生物，轉向帶有威脅的神狼，摻雜著恐懼、
憤怒，用他最大的力氣瞪視著對手。

　　神狼看著自己的攻擊得到了成效，再一次朝尼西撲上去時，卻遭到迎頭痛擊。

　　頭部狠狠的被書角砸了個頭暈腦脹，牠滾倒在一旁，難以理解的甩了甩頭，口中發出
陣陣嘶吼，再度咬上──完全相同的結果，這次砸在前額，連眼部都感到劇痛。

　　幾次以後，神狼便感到對手不是自己能敵，竄入了草叢之中逃去。

　　氣喘吁吁的尼西，眼看危機解除，才安然的坐倒下來。

　　而也在此時，傳來鼓掌的聲響。

　　「真厲害，那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樓嗎？我沒聽過這也可以用在戰鬥上。」阿貝爾誇讚
道，他雖然在連隊中就見過不少特殊的能力，但尼西的能力卻顯然極為獨特。

　　尼西喘著氣，並不想回話。
　　他雖然這時候才發覺兩人並無大礙，但卻沒有多大反感，或許是成功擊退神狼的成就
感讓他能接受身邊這一切，以及他來到星幽界、被冠以陌生的『戰士』稱呼。

　　「坐著調理呼吸不好啊，站得起來嗎？」

　　阿貝爾寬闊的大手伸到面前，他露出微笑回握，站了起來。

　　「這不是瑪格莉特嗎？」雪莉帶著疑問的聲音傳來，他一轉頭，才注意到她手上拿著
一張陳舊的相片──是原先夾在自己書中的相片。

　　§

　　瑪格莉特待人溫和，也很配合任務、不論和誰搭檔都沒有什麼怨言，但是如果沒事，
她有時喜歡一個人獨處，無論是閱讀或做實驗，如果她把房間的門鎖上，即使是很處得來
的艾妲也不會在這時間打擾她。

　　因此，當她聽見敲門聲時，是頗感意外的。

　　是哪個新來的戰士嗎？
　　得好好讓他知道一下規矩才行呢。

　　當她打開門時，是個身材挑高的栗髮少年，讓她稍微仰起了頭端倪他的相貌。

　　「妳……」對方似乎頗為訝異。

　　「你是誰？」瑪格莉特困惑地問著。「新來的戰士嗎？叫什麼名字呢？我現在手邊有
點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晚點……」

　　瑪格莉特的話停了下來。

　　看著眼前少年的臉上滑下淚珠。

　　「妳是……媽……瑪格莉特嗎……？我，我叫庫勒尼西，妳……知道我嗎？」

　　瑪格莉特知道自己來到這裡後喪失了記憶，剛才她沒想起來什麼，但一聽見這名字，
一種熟悉且溫馨的情感，化為悸動反應在身上。

　　不記得。
　　想不起來。

　　他明明如此陌生。

　　「庫勒尼西……」

　　但為什麼那種熾熱的情感、在自己的意識中有如爆發般的翻騰著，簡直要把自己的所
有理性、思考都吞噬掉呢？

　　「對……對不起。」

　　庫勒尼西說了聲抱歉，緩緩舉起雙手，抱住這個可能不認識自己的『母親』。

　　然而在接觸的瞬間，許多片段炸裂開來。
　　他還是嬰兒的樣貌，他長成後的樣貌，自己都見過；那並不是成為具體的記憶湧現在
瑪格莉特的心中，而是只要注意到，就絕不懷疑的感情。

　　「尼西……
　　　我記得！我當然記得啊！」

　　她用些微顫抖的手同樣抱住了他，彷彿不敢置信這一切，不敢相信自己曾經忘掉過他
、以及不敢相信能這樣擁抱著他。

　　眼眶中的淚珠滴落，過於滿溢的情感尋找著出口。

　　「你竟然……長這麼高了。」

　　「嗯。」

　　「好孩子……」她抱著尼西，澎湃的情感讓她還想說些什麼，但好像在此時不管說什
麼都顯多餘，她只想緊緊抱著他，彷彿若不抱緊，將會再次失去他似的。

　　「那個，我可以……」尼西有點靦腆地問著。「喊妳媽媽嗎？」

　　「笨兒子。」瑪格莉特臉上的淚痕都沒擦，笑著應道。

　　「終於見到媽媽了，好像在作夢。」尼西回以一個笑容，害臊的用袖口抹去眼淚。

　　雖然想回應尼西，但瑪格莉特突然注意到尼西手臂上的傷口，驚訝的問道：「這個…
…怎麼回事？還痛嗎？怎麼沒有處理傷口只有止血？」

　　「啊，因為剛才一知道媽媽在這就……對了，我打敗了一隻神狼喔。」

　　「真的？那麼快就能打敗神狼真了不起。」瑪格莉特雖然這樣說，但手卻捏了捏尼西
的臉頰。「但是要注意安全，怎麼可以這樣放著傷口不管？走，我來幫你包紮。」

　　「嗯，好……」

　　原本以為會被稱讚的尼西，稍感有點失落的神情，卻被瑪格莉特注意到了。

　　她摸了摸尼西的頭說道：
　　「先包紮好，晚點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力量吧。」

　　§

　　尼西並不願意看見瑪格莉特繼續找回記憶。

　　她雖然沒有明說，但尼西看得出來，每一次找回記憶都是一種痛苦，他自己已經完全
的恢復了記憶，因此深刻的理解──來到星幽界的戰士，大多都有著未了的心願──是多
麼沉痛的一件事。

　　那意味著，能來到這裡的人，常是帶著強烈的情感而死。

　　他回想起第四次找回記憶時，『瑪格莉特』被抹消的事實，這讓他不得不對瑪格莉特
試圖找回記憶一再表示反抗的意見。

　　在大小姐通知瑪格莉特，下一個要回復記憶的就是她時，他固執的和瑪格莉特在房間
內起了一點衝突。

　　「我知道……找回最後的記憶一定很難過，所以我才不希望媽媽冒險啊！」

　　「笨孩子，我在你最後一次找回記憶前也這樣勸你啊。你記得你當時怎麼回應我的嗎
？我可是記得很清楚喔。」

　　尼西陷入了沉默。

　　──就算再多的痛苦，我也想知道更多有關媽媽的事。

　　「我也是這樣想的。」瑪格莉特淡然道。

　　「可是……根本沒有，只有痛苦。」尼西咬牙說著，他想到最後一次的回憶，盡是血
腥以及痛楚，就難以接受根本沒有媽媽回憶的片段。

　　他感到一種憤怒、困惑，想說服瑪格莉特不要去回復記憶，卻被當初自己的那句話打
了回票，彷彿過去的自己狠狠賞了自己一個耳光似的。

　　瑪格莉特牽起他的手，靜靜地注視著尼西。

　　「我……我該怎麼辦才好……」尼西的眼眶泛著淚問道。

　　「就這樣。」瑪格莉特舉起他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也會害怕，所以牽著我的手就好。」

　　尼西靜靜的，點了點頭。

　　§

　　尼西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因為，他的願望總會被實現。

　　瑪格莉特在回復記憶的那一刻，跪倒在地、呼吸急促，彷彿痛苦得難以言喻，尼西只
能咬牙切齒的握著她的手，另一手扶著她的肩，希望她能熬得過去。

　　有好幾位戰士回復記憶後，連性格都有些變化。
　　他不敢說自己沒有受到影響，但要不是有媽媽在，他可能撐不過去那種痛苦。

　　瑪格莉特哭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大約有整整兩三天的時間，她都難以下床走路，也沒人敢問她到底是什麼樣的記憶，
只有與戰士心靈有所聯繫的大小姐知悉內容，但即使是毫無情感的人偶，對於有人探問，
也只回答『那是對於一個母親而言最痛苦的回憶』就不再多說。

　　尼西片刻不離的陪伴在她身邊，也不多說什麼，就只是服侍著吃飯、盥洗，多數時候
，握著彼此的手，偶爾她落淚時，便輕輕擁抱，感受著對方。

　　當初她也是那樣的對待自己。

　　又過了幾天，瑪格莉特才開始說話。

　　「尼西。
　　　你知道嗎？對我而言，這裡一定是天堂。

　　　我真的不能想像，沒有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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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瑪格莉特R5
http://i.imgur.com/JVW34Jv.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