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平凡的明州日子(三十四) - 仙劍奇俠傳

好久不見了各位，
自從我休更之後已經不知過了多久，
感謝一直在等我的各位（還是其實都已經遺忘了囧）
嗯，就算遺忘了我也很能理解，因為我自己也忘了前面在演什麼（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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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前情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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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樓的幫助下，李逍遙林月如俠侶無雙，拆毀鎖妖塔。


趙靈兒深入三皇玄壇，遠古神聖的女媧血脈與三皇神器共鳴，
不費吹灰之力，盜走了整個魔界的希望──神農鼎。


鎖妖塔一夕崩坍，蜀山上下措手不及，
酒劍仙司徒鍾連夜趕回，卻見故人南宮煌，向他坦承了一切。


遠在蘇州城南將軍塚內，夏侯韜揭開了自己所佈調虎離山之計，
蜀山掌門獨孤宇雲帶著滿腔怒火催勁御劍，趕回蜀山，卻沒料到此計還有後著！


夜叉王子龍幽早已在酆都蓄勢待發，一舉攔截獨孤宇雲，將其軟禁於鬼界外圍。
如此千年修為，足以號令眾鬼的女鬼龍葵，終於願意前往折劍山莊。


往下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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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溟與凌波享受著折劍山莊早晨湖光的同時，有個人正忙得昏天黑地。


　　魔翳目前一人分飾三角，既要當夏侯家二門主、又是夜叉國大長老、現在還負責當老
師帶小孩，工作量可不是開玩笑的。幸而那三個都是體貼乖巧的孩子，時辰到了，就懂得
自動自發，排排坐在書桌前做功課，讓魔翳省心許多。


　　皇甫卓小手握著毛筆往硯台裡蘸墨水，全神貫注在書桌上攤著的孩童習字帖。他的字
跡稚氣未脫，但從工整嚴謹的筆劃看得出對功課的重視，不知是否因為稍早才被訓過的緣
故，這個皇甫家的小小少主，端坐在書桌前的姿態，比起平常更有種八風吹不動的認真架
式。


　　「皇甫兄好認真。」夏侯瑾軒今天的功課不是習字，手上拿著論語註釋的模樣隨興許
多，一面讀還一面不時偷瞄皇甫卓寫的字。


　　「這是當然的，一日之計在於晨，早上是做功課的最佳時光，夏侯兄你也該認真點才
是，等會兒功課做完了，我們再一同練劍……」看來魔翳稍早的一番話激起了他的雄心壯
志。


　　夏侯瑾軒壓根兒沒想過要練劍，只半敷衍半開玩笑地道：「是、是。都聽皇甫大人的
吩咐。」


　　「夏侯瑾軒你──」認真的一番話被夏侯瑾軒隨興調侃，皇甫卓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發現夏侯瑾軒已經舉著書本裝出一副用功樣，又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皇甫卓再度提起筆來用心習字，三人坐成一排安靜了一陣子。


　　「皇甫兄果然厲害，我還沒練到這一篇呢！」夏侯瑾軒不知何時繞到了背後，將頭擱
在皇甫卓肩上，探頭張望。


　　「夏侯瑾軒！」皇甫卓被嚇了一跳，幸而沒將墨跡濺到紙上。


　　「……。」姜承也默默探頭過來看了一眼，說道：「我抄過，詞學指南，師父說每個
字各抄三遍，直到字跡工整為止。」


　　「對啊。」皇甫卓推開了夏侯瑾軒的頭，說道：「你之後也會拿到的，我今天要把這
篇給抄完，父親等等要問我功課的，你自己也用功讀書啦。」


　　說罷皇甫卓重整架式，屏氣凝神，一字一字地繼續往下抄，夏侯瑾軒回到了自己的位
置上，三人又安靜地讀了會兒書。


　　「皇甫兄、皇甫兄。」這回又是夏侯瑾軒對著窗外東張西望，一邊扯著皇甫卓的衣袖
。


　　「又有何事，夏侯兄？」皇甫卓三度擱下毛筆。


　　「你看窗外。」


　　皇甫卓卻不看，兩手疊在胸前，小夫子似的訓誡道：「讀書時就是要專心，怎麼可以
東張西望？世說新語裡面說這樣要割席絕交的。」


　　「可是……窗戶外面有螢火蟲。」


　　「那又不是什麼新奇的東西……咦，螢火蟲？」這回皇甫卓也忍不住往窗戶外頭探去
，覆著積雪的竹林深處，一叢稀微的光亮在其中晃動飄盪著，他揉了揉眼，確實沒看錯。


　　姜承也探頭出窗外，只看了一眼，淡定地說道：「螢火蟲不會在這麼冷的地方。」


　　另兩人沉默了，姜承說的沒錯，折劍山莊終年積雪，就算有什麼螢火蟲也早凍死了。


　　「那麼……難道是鬼火？」


　　「白天不會有鬼。」


　　姜承簡短的句子卻有著飽滿的說服力，三人再度沉默。


　　「不是螢火蟲、也不是鬼火，那該是什麼呢？」


　　「我們出去看看吧？」竹林中那個詭異的光點飄來飄去，夏侯瑾軒凝視著窗外，放下
了手中書本提議道。


　　「不好啦，這樣會給老師添麻煩的。」皇甫卓看了一眼只抄了不到一半的習字帖，猶
豫不決，可是窗外閃爍的詭異光點實在讓人無法不在意。認真負責的皇甫卓，內心反覆掙
扎，最後終於道：「不行，我早上才答應老師會好好念書！」


　　夏侯瑾軒卻已經躡手躡腳地到了門邊，將腿探入他的白色小靴內，還鬼鬼祟祟地探頭
瞄了魔翳的房間，看見他們的老師依然埋首書案。「嘻，老師不會發現的。」


　　「夏侯瑾軒──！」皇甫卓用氣音悄聲呼喊道，可夏侯瑾軒已經興致勃勃地推開了門
，姜承則是顧慮著夏侯家少主的安全，也穿好了鞋跟了出去，還不忘順手替夏侯瑾軒帶上
他的手爐。


　　皇甫卓左右為難，一邊是未抄完的習字帖、一邊是執意出門的夥伴們，最終還是擱下
他的毛筆，奔向門邊。


　　「等看到是什麼之後，我們就馬上回去喔。」皇甫卓輕聲說道。三個孩子輕手輕腳關
了門，貼著牆壁移動，避開魔翳的視線，然後又蹲低身子，偷偷溜到對街，順利潛進竹林
。


　　「嗯？瑾軒他們三個怎麼跑出去了？」或許是因為太過順利，三個人皆未聽見魔翳倏
地自書案中抬頭，說的這一句話。


　　三人走進竹林，此處算是折劍山莊的地界之內，並不危險，只是多了那叢或許是鬼火
的東西，整片竹林彷彿陰森了起來，清風吹過竹葉尖的沙沙聲、枝椏搖擺的咿呀聲，都多
了另一種氛圍。


　　「好可怕喔，姜兄。」夏侯瑾軒緊跟在姜承身後，九歲的姜承宛若一個小隊長，神色
鎮定走在最前頭。「方才看見的鬼火怎麼不見了？」


　　「別亂說啦。」皇甫卓走在最後面，手上握著一柄小木劍，也是個稱職的押隊。「說
不定真的只是螢火蟲，躲在草堆還是石頭縫裡而已，況且大白天的……」


　　話未說完，一道影子霎地竄過，帶起陣風迴繞在綠影清幽的竹林間。


　　「哇！果然是女鬼！」夏侯瑾軒指著竄過去的影子說道。


　　「本來是鬼火，夏侯少主怎麼知道是女鬼的？」姜承停下了腳步，回頭對夏侯瑾軒問
道。雖說他本就是個個性沉穩的人，以白日遇鬼的狀況來說，這反應也實在冷靜過頭了。


　　夏侯瑾軒被這麼一提點，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姜兄說的有理……為什麼二叔書房裡
的傳奇、戲文，裡面都只寫女鬼，沒有男鬼呢？」


　　原來又是從書裡看來的。


　　「男鬼的傳奇小說不好看吧。」姜承在腦中想像了一下，簡潔地答道。


　　「是啊。」皇甫卓跟著大點其頭，分析道：「鬼類大多身負奇冤，所以徘徊人世、不
願往生極樂。要塑造這種淒楚可憐的形象，又要添加一點傳奇小說的浪漫，還是女鬼比較
……不對不對，這個應該是螢火蟲、螢火蟲啦！」


　　皇甫卓赫然發覺話題已經不知不覺往女鬼的方向走，連忙打住，才發現不知怎地，原
本應該好好念書做功課的時間，現在居然在竹林裡找女鬼！等回過神時，就已經是現在被
夏侯瑾軒牽著鼻子走的狀態了。


　　「夏侯瑾軒，一定是你老看些怪書，所以喜歡胡思亂想，把螢火蟲想成鬼火。」皇甫
卓說道。


　　「咦？皇甫兄……」


　　不待夏侯瑾軒發言，皇甫卓又繼續講了下去：「你之前也不知看了哪本書，學會讓人
睡著的法術，還說仲春時節要去找蝶仙……」


　　「皇甫兄，你的肩膀上……有一隻手！」夏侯瑾軒嚥了口口水，伸手揉揉眼睛，確定
自己沒看錯。


　　皇甫卓愣愣地看著夏侯瑾軒及姜承，兩人也愣愣地看著皇甫卓的右肩。皇甫卓很確信
他的右肩上沒有任何重量，但他二人的表情，說是唬人也太過逼真了！因此他還是帶著緊
張的心情緩緩轉過頭去。


　　那隻瑩白的手掌自皇甫卓右肩上延伸，醒目的紅色廣袖隨著竹林間的風輕輕飄動，一
位身著先秦古裝的紅裳女鬼身影逐漸顯現出來。女鬼的影子剛開始如霧似幻，而後變得有
如實體，與常人無異，那張氣勢凌人的美麗臉龐帶著淺淺的笑靨。


　　「你們三個，這裡是哪裡啊？折劍山莊怎麼走？」


　　沒想到女鬼一開口居然是問路！三人驚得不知該說什麼好，最終是夏侯瑾軒喃喃道：
「真是女鬼……」


　　龍葵居高臨下瞄了他一眼，說道：「小小年紀眼睛不靈，難不成我還能是男鬼呀？」


　　她不像尋常女鬼看起來一臉陰森哀怨，但身邊漂浮著的大鐮刀也夠嚇人的了。「折劍
山莊在附近嗎？我找了好多天啦。」


　　姜承聞言，警醒地上前問道：「你上折劍山莊，要做什麼？」


　　才問一句就碰了個釘子，龍葵感到有些自討沒趣。如果是從前，她那貪財的哥哥必會
主動上前，面色和善的與人打招呼，全不須她煩心。如今少了這個人，原來不僅僅無聊，
也很不方便。


　　幸好她的煩惱未持續太久，當她還在思考如何與三個小鬼頭溝通的時候，一道閃光自
地上竄出，勾勒出法陣的符紋，魔翳的身影隨後顯現其中。


　　幻形術的影像漂浮在竹林狹窄的小徑，衣角邊緣甚至穿透過四周枝椏，如此景象，倒
比龍葵更似鬼魂。魔翳打從一開始就察覺夏侯瑾軒三人溜出了房間，隨手打開窗戶一看，
三人以為無人察覺，正躡手躡腳走進竹林，雪景裡紫紅白三色的孩童身影鮮明又醒目，一
眼就能注意到。


　　放任三個孩子跑到竹林裡玩不太好，身為夏侯家的西席，順手用魔氣凝聚了一隻小眼
魔跟在後面，幫忙照看著，也是很合理的。不料隔沒多久，小眼魔竟然拍著翅膀飛回窗邊
回報，他們在竹林裡遇上等候多日的龍葵了！


　　魔翳將目光掃過三人，這三個偷溜出門的孩子紛紛別開了臉，頗是心虛。然而也僅只
於此，法陣中魔翳的身影轉而對龍葵說道：「敢問是龍葵姑娘嗎？在下魔翳。」


　　「你就是龍幽的舅舅？太好了，折劍山莊這什麼鬼地方，找死我了！」龍葵一手叉著
腰，抱怨道。


　　「在下已等候龍葵姑娘數日，本想劍靈御劍一日千里，也該到了，原來是因為迷路。
」魔翳說道，不過他心裡卻暗想，明明已經身在折劍山莊，還能自以為迷路，難道鬼類都
很沒方向感嗎？


　　「都怪你那姪子沒說清楚。」龍葵挑了挑眉，道：「北方的大雪山多了去，沒給張地
圖，誰知道折劍山莊在哪座山上啊？」


　　若是從前跟著景天，再怎麼迷路好歹也有人帶著，況且景天方向感還不賴，龍葵可從
沒考慮過迷路這一類的事。如今沒有地圖靠自己亂闖了，就悲劇了。


　　「呵，如此是阿幽考慮得不周延了。」魔翳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煩請龍葵
姑娘到折劍山莊偏院的客房來吧。」


　　夏侯瑾軒大著膽子拉了拉龍葵衣袖：「就由我為姑娘帶路吧。」


　　千呼萬喚，龍葵總算到達折劍山莊，於是一行人又回到客房中。不久後，在湖邊賞景
的龍溟及凌波，也被魔翳突如其來的幻形術請了回去。


　　在品劍大會擂台上比武的夏侯琳則是激戰正酣，對這場秘密會議不知不覺。她今年不
過十三歲，倘一舉拿下榜上首位，那只有一鳴驚人四個字足以形容，加上折劍山莊贈劍，
可謂名利雙收，讓這丫頭怎能不愈想愈得意？


　　夏侯琳一面與對手拆招，一面腦中已經想著等會兒該去給龍溟道聲謝，順便炫耀一番
，又想著寫給家中爹娘報喜的信裡該寫些什麼，不由得暗自竊笑。


　　人說驕兵必敗，夏侯琳卻不給對手這種機會，在驚覺到自己早已心不在焉之後，醒了
醒神，一鼓作氣將對手打倒，來個名符其實的美夢成真。因此，當折劍山莊另一頭的秘密
會議結束，魔翳等人外出到處晃晃時，便在街上遇見了這樣的景況。


　　「代理門主威武啊！」


　　「代理門主英雄蓋世！」


　　「小的下次有機會陪您練武嗎？代理門主！」


　　「是啊，代理門主傳授小的一招半式，小的一生受用不盡啊！」


　　夏侯家的弟子們簇擁著夏侯琳，你一言我一語的分不清是崇拜還是諂媚，生怕折劍山
莊裡有人不知道夏侯琳拿下首位似的。


　　夏侯琳大口咬下路邊攤買來的肉包子，開心地哈哈大笑，她身旁是跟著回到折劍山莊
的雪女，雪女仍舊是那副溫婉可人的面貌，跟著眾人柔聲讚道：「我果然沒有看錯姑娘。
」


　　「唔，折劍山莊的肉包子真好吃！你也來嘗嘗。」夏侯琳沒有對雪女的讚美表示些什
麼，只伸手把紙袋子裡一顆又圓又大的包子塞到雪女嘴裡，然後……她就看見了正站在對
街的魔翳。


　　原本得意忘形、招搖過市的一眾弟子瞬間鴉雀無聲，夏侯琳自知免不了捱老師一頓罵
，訕訕笑了兩聲。魔翳臉上卻不帶笑容，只以平穩的聲音一字一字清楚地說道：「恭喜代
理門主旗開得勝，光耀門楣啊。」


　　這短短一句話帶著濃濃的嘲諷，夏侯琳命眾人待在原處，自己跑了過去。「老師，品
劍大會我贏了，對不起嘛，太興奮了。」


　　魔翳感到有點頭痛，他扶著額頭教訓道：「阿琳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樹大
招風？」


　　「我知道的，對不起。」夏侯琳低下了頭道歉。


　　「人外有人，一場品劍大會算得了什麼？你難道是要告訴整個武林，夏侯家最多的就
是像你這種妄自尊大、恃才傲物之輩嗎？」


　　「對不起，我錯了。」夏侯琳老實道歉。


　　魔翳有種感覺，這野丫頭不太忤逆師長，但也不肯自己學著老實點。倘使魔翳不出面
阻止，好像夏侯琳就安心地四處胡鬧了。


　　「還有，你也該管管自己手下的人，逢迎拍馬，成何體統？到時你身邊都是這等小人
，可誰都救不了你。」魔翳繼續說道：「那個雪女，居心叵測。你與她不過一面之緣，若
非有所圖謀，她為何定要跟著你？阿琳小姐若要留下她，也可得警惕。」


　　「老師你要不要來顆包子？我看剛蒸好的新鮮，肚子又餓，不小心都買下來了。」


　　夏侯琳瞄見魔翳臉色不佳，很像還不到嘻皮笑臉的時候，故又說道：「雪女啊，硬要
跟著我回來，臉皮是厚了一點，看起來就是肚子裡有什麼陰謀詭計。但是老師不認為放她
在山上也很危險嗎？」


　　魔翳挑了挑眉，示意夏侯琳說下去。


　　「就以後山湖邊那次來說吧，她神出鬼沒的，突然就出現在我旁邊，差點沒把我嚇死
。根本不知道她心裡想些什麼，也不知道她到底站在哪一邊，卻很喜歡有意無意地試探我
們，好像對我們的行蹤很有興趣似的。我覺得不如把她留在身邊，就近監視也好。」


　　「監視她？」夏侯琳並沒有心機全無到把雪女當自己人，這點魔翳還是很欣慰的，但
他仍詰問道：「你如何不知她亦是在監視你？」


　　魔翳心中對雪女已有定見。他們一行人來到折劍山莊原本只為品劍大會，後來卻能在
後山意外發現那座滿載妖物與鬼魅的湖泊，凌波姊妹入蜀山派之事也因此有了進展，這一
切說起來，可都要歸功於雪女。


　　若說夏侯琳初遇雪女那次是巧合，雪女的言行實在令人費解。那日雪女跟著夏侯琳回
折劍山莊後，魔翳就找了個機會，要夏侯琳把遇見她的經過老老實實說出來。事後除了讓
夏侯琳多抄幾遍書，作為跑到山上找妖怪的處罰之外，他也對雪女起了疑心。


　　雪女自從知曉夏侯琳正在尋找稱手的兵器之後，便有意無意地向她提起那座湖的事情
，所以眾人才會注意到那塊地方。人與妖族本就敵對，夏侯琳也不曾施恩於雪女，雪女不
害她雖有可能，特地幫助她就多餘得有些可疑了。


　　魔翳猜想，大概雪女也想從湖底找某樣東西，然而那座湖憑雪女一人根本無法接近，
所以才找上了他們代為衝鋒陷陣。這是目前為止魔翳可以推知的部分，而現在他想聽聽夏
侯琳的判斷。


　　夏侯琳雙手抱在胸前，說道：「她是不是在監視我們根本不重要，反正我們一群人根
本不怕她一個，我能監視她不就好了？如果放她回山裡的老巢，她鬼頭鬼腦的又想到些什
麼害人把戲、或是設陷阱讓我們跳，不是防不勝防嗎？」


　　「到時候如果她露出真面目，我們就合力把她……」夏侯琳說著用手比了個割喉的手
勢，為求逼真，臉上還跟著翻了翻白眼。


　　簡而言之，夏侯琳根本沒看出雪女的盤算，不過是仗恃著我方夥伴眾多，真翻臉了也
可以多打一，這確實是孤身一人的雪女最大的弱點。這計策聽來草率無比，但意外地有切
中要點，乍聽之下沒什麼不妥，可謂疏而不漏。


　　雖然這與完全無計策、船到橋頭自然直，也沒什麼兩樣……


　　「那就如此吧，阿琳小姐也該學著自己拿主意。只是疑人不用，這其中分寸該如何拿
捏，可得注意了。」


　　「好，我懂了。」


　　「另外。」結束了這段對談，魔翳以眾人都能聽見的音量接著說下去：「君子無所爭
。必也射乎！揖讓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阿琳小姐此次取勝，竟在大街上耀武揚
威，狷狂有餘、謙遜不足，可見在君子禮節及德行方面仍應努力，就請阿琳小姐回去將論
語八佾第三君子之爭，連同注疏抄寫二十遍。」


　　「還是逃不過罰抄書的命運啊……」夏侯琳說道，魔翳以篤定的眼神作為回應。


　　「至於明州府裡的種種事宜，我已做了些規劃，究竟如何處置，還有賴代理門主定奪
，阿琳小姐恐怕沒時間在街上閒晃玩樂了。」


　　說完魔翳逕自離去，龍溟及龍葵各從夏侯琳的紙袋內取走了一顆肉包子，拍拍她的肩
膀表示同情，跟著離開。而夏侯琳甚至沒有發現多了一位陌生的女鬼，望著少了兩顆包子
的紙袋發楞。


　　「代理門主！西席先生太過分了！」魔翳走後，眾弟子才紛紛上前來。


　　「我們何曾到耀武揚威的地步？只不過因為太高興，稍微吵鬧了點，這都不行嗎？」


　　「西席先生居然對代理門主如此無禮！」


　　夏侯琳沉默了幾秒，靜靜等每個人都說完了，方轉身道：「吵死啦，囉嗦！你們哪個
覺得自己有理的，就去找老師講個清楚，不必在背後嘀咕人。老師只是說了他該說的話，
該聽的就聽著，不須強詞奪理。」


　　夏侯琳已經表明了態度，眾弟子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她又道：「我該回去做事了，你
們也各自散了吧。以後在外面吃喝玩樂的時候，自己克制點，別招人討厭就是了，懂嗎？
」


　　眾人應了聲「是」之後，夏侯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後頭雪女又跟了上來：「難得姑
娘心胸寬大……」


　　「吵死啦，吃你的包子。」夏侯琳不聽雪女準備說的任何話語，將紙袋裡另一顆包子
往雪女嘴裡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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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竹林深雪，內有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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