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殺機PS版小說】麥迪遜‧佩姬 前篇(1/2) - PS

距離九點還有十分鐘，但是山姆座車已經抵達了歐拉夫人的宅邸。

跟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原本預想或許會看到諾大的莊園式的房子，
但是眼前這種灰綠相間的美式獨棟住宅其實再平凡不過的了。

麥迪遜可以想像西諾也許就在這片綠色草地愉快的踢著足球，
可惜那個陽光的身影已經不在了，取代的是附近幾家小報守候的記者。
麥迪遜拿出確認預約的傳真指示山姆把車開到後院去，
那裡果然因為因為道路狹小，唯一可以擺脫記者的隱密道路。

「現在呢？這裡沒辦法停車，我必須停遠一點，你要我陪你去找那個老巫婆嗎？」

『嘿！！別這樣講，你跟我的薪水還靠她的報導耶，』麥迪遜左右看了一下，『我想我一
個人去好了，一個小時後來接我，然後我們直接回辦公室！』

山姆小聲講了一句「老媽遵命」玩笑話，麥迪遜假裝沒聽到。

麥迪遜在門前整理了自己一下，正準備敲門，裡頭就站出一個男子，
亞裔的面孔讓麥迪遜楞了一下。

「麥迪遜˙佩姬？」亞裔男人開口。
『是的，我是！我跟歐拉夫人有預約。』麥迪遜趕忙補充彌補自己剛剛的失態。
男子打開後門，側身讓出空隙讓麥迪遜進屋。

後門一進來就是廚房，潔亮如新的中島料理台擺著擺著一個木籃，
裡頭裝著幾種水果，男子熟練的詢問需不需要紅茶還是咖啡，麥迪遜選了紅茶。


「歐拉夫人在起居室。」
男子拿出水壺盛水，接著放上瓦斯爐。「需我要介紹歐拉夫人的收費方式嗎？」

麥迪遜這時候才注意到男子穿著，是件綠色的運動衫，搭配著短褲跟長襪，
以及黑色的足球鞋。

『請問…你是維諾先生嗎？』
「不是，維諾是依希多的娘家姓，我姓道森。」

所以這位就是歐拉夫人的丈夫了？西諾的爸爸？

麥迪遜回想早上那張西諾的照片，找不到絲毫東方人的特徵，
難怪看到道森先生自己會這麼訝異。

不過稱呼自己的妻子叫歐拉夫人也真是特別。


道森先生煮好紅茶後，帶領麥迪遜離開廚房走到起居室。
歐拉夫人穿著一件紗質的花色洋裝，身上有件灰白色的披風。

「你好，佩姬小姐。」歐拉夫人語調親切的招呼。

『叫我麥迪遜，謝謝你抽空接受專訪。』麥迪遜坐在歐拉夫人對面。

「這位是我的先生，道森。妳需要點餅乾嗎？親愛的。」

道森先生低頭在歐拉夫人耳邊小聲講了幾句，親暱的吻了一下妻子的臉頰，
就離開起居室。歐拉夫人有點不好意思的看了一下麥迪遜，伸手倒了兩杯紅茶。


『道森先生等一下有活動？』

「他當附近小學的足球教練，是義務的。」歐拉夫人在自己的紅茶放了點果醬。

『我…我其實很訝異歐拉夫人沒有取消這次的專訪…我是說我很謝謝歐拉夫人接受專訪，
只是這陣子妳一定很困擾。』

歐拉夫人靜靜的聽著麥迪遜拙劣的表達，
麥迪遜沒辦法捕捉到對方有任何的情緒，只好輕啜口紅茶填補尷尬。

「西諾…我的兒子，足球隊之前得了校際比賽名次。」

歐拉夫人突然開口。

『咦…那想必他很開心。』

「是的。這個孩子從小就喜歡足球，當他聽到有記者要來專訪的時候，
他還想說是不是來採訪他的足球隊。」


麥迪遜會心的微笑，也許西諾會圍繞著歐拉夫人的腳邊，
興奮的公佈球隊的名次，知道有專訪的時候也許會很誇張的衝撞的奔跑。


歐拉夫人深吸口氣，放下手中的白瓷茶杯。

「專訪開始前，我有樣東西想請佩姬小姐看一下。」

『叫我麥迪遜就好，』麥迪遜刻意的重申，『是什麼樣的東西呢？』


歐拉夫人起身，帶著麥迪遜前往二樓，房子的裝潢其實是精緻的典雅，
而且所有裝潢一點也不舖張，樸實的簡單，二樓的採光也很好，
一點也不會讓人感覺到曾有悲劇降臨這裡。


歐拉夫人打開一間房間，映入眼簾的是淡雅的藍色房間，
一張小床上四周貼滿足球明星的照片，地毯也是足球多邊形的黑白格狀，
麥迪遜深呼一口氣，這裡是西諾的房間！

歐拉夫人拉開房門旁邊的櫃子，拿出一張圖畫紙，
上頭豐富的色調畫著是一片草地，應該是足球場地吧。

上頭用藍色蠟筆描繪著20個人，有大人也有小孩，全部都站在球場的中央，
畫紙上方畫著太陽以及誇張的放射線線條。


『這是西諾畫得吧！』麥迪遜接手拿過圖畫紙，『筆觸很漂亮，用色真是豐富。』


歐拉夫人雙手撫著胸口，靜靜的等著麥迪遜欣賞完畫作。


『西諾很喜歡畫畫嗎？』麥迪遜把畫還給歐拉夫人，但是她沒有伸手接過。

「佩姬小姐妳知道白色蠟筆的用途嗎？」

『嗯？』

「白色蠟筆可以調淡已經完成的圖畫，可以像是粉撲一樣覆蓋在已經畫好的圖像上，這樣
顏色就可以帶著粉色的光暈。」


『哈哈哈，我小時候好像有聽過這樣的畫法，可是我從小就沒有很喜歡畫畫，
家裡的倉庫還可以找到全新沒用過得描繪圖本呢。』

「西諾要求我對他的畫看完要有感想，」歐拉夫人拿出一個放大鏡，
「我時常拿著放大鏡假裝很仔細的看完畫紙上的每一個角落。」


「好一陣子西諾對於我的感想都不是很滿意，他說我看得不夠仔細。」

歐拉夫人拿出另一張圖畫紙，上頭畫著一棟房子，
看用色就知道西諾畫得是自己的家。突兀的是，
房間上頭每個窗戶都用水彩顏料輕輕刷過，浮現了白色的人影。


「西諾用白色蠟筆把我跟西諾他爸畫在這裡，」

歐拉夫人指著一樓起居室的窗邊，就是麥迪遜方才坐的沙發後面一大片落地窗。

「我找到的時候西諾很開心，他說這樣我就沒辦法用放大鏡假裝欣賞他的畫圖了。」

『西諾心思真是細膩。』麥迪遜望著歐拉夫人。



「西諾走了以後，我把每幅圖畫統統拿出來看過，」歐拉夫人又拿出幾張圖畫紙，
現在櫃子上已經擺滿了圖畫，每張用色的都不相同，有些顏色用量稀少，
劃法更是掙扎般的酸澀。


「所有人都想知道西諾為什麼要走，」歐拉夫人語氣顫抖的說，
「我這個母親當然也更想知道。」


一共有八幅畫作攤在西諾房間的櫃子上，
加上麥迪遜手上這幅草地上的球員之外，
所有畫作都是西諾企圖向母親表達更多訊息的作品。

歐拉夫人點出所有畫作完成的時間點，草地上的球員是最後一張，
西諾意外發生前的最後一張。

歐拉夫人拿出一枝水彩筆，擠上了紅色的顏料。


「西諾所有的顏料全部都乾了，我已經試過，這孩子把所有顏料的蓋子都打開，讓他們全
部乾掉無法使用。」



但是紅色的顏料卻是好好的放在顏料盒裡。


麥迪遜看著歐拉夫人拿著水彩筆，沿著西諾畫得太陽底下的放射線光芒塗去。
現在看起來這些黃色的光芒圖像更似於指標的箭頭，
指著陽光與草地之間那塊空白。

紅色的顏料緩緩填補起西諾未被解讀過的信息，
如烈焰般的色調欲火重生般的展現在兩人的面前。



「20個走了4個，還有十六個要走。」



紅色的暈彩刷上白色蠟筆留下的字跡，聳動的在紙上跳躍。
麥迪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張美好的圖畫，卻在這些字跡底下瞬間變得血腥，歐拉夫
人指著另外幾張圖畫，「20個走了一個，還有十九的要走。」、「20個走了2個，還有十
八個要走。」、「20個走了三個，還有十七的要走。」


『這些…這些全部都是西諾要說得？』

「這些就是西諾的遺書。」歐拉夫人淚眼婆娑的看著麥迪遜。

『西諾真的是自殺？』

歐拉夫人堅硬的點點頭。




『可是，可是為什麼…？』

「馬貝爾街的那個少女叫做蘇珊˙維斯特。」

『什麼？』

「她在是在睡夢中被人制伏，逼迫他服下藥物，
然後放在臥室的地上，接著淋上汽油。蘇珊死之前意識雖然模糊，
可是她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要被活活燒死。」

麥迪遜不可思議的看著歐拉夫人，這些消息甚至連警方都不知道，
所以通靈這件事情是真的嗎？縱火案因為屍體燒毀嚴重，
鑑識資料只能確認死者生前是女性，齒膜資料比對也沒有消息，
就今早的警方新聞稿，也只公佈了彈殼的發現以及失蹤啟事，希望民眾注意一名
女性約16到30歲，身高約五呎四，希望有人能幫忙指認這名死者。


「警方晚上就會公佈這名死者的身份。」歐拉夫人拿出圖冊，把畫紙一一收回進去。

『妳已經跟警方談過這個消息了嗎？』

歐拉夫人搖搖頭，訝異的麥迪遜看著手中這張圖畫，鮮紅顏料慢慢滑落到草地上的人群。


歐拉夫人把圖冊交給麥迪遜，紅腫的雙眼淚水已經暫時乾涸，
但是麥迪遜知道這雙眼睛仍會因為西諾繼續淚流不止，
這雙深邃的輪廓曾經因為西諾帶來幸福劃上時間的刻痕，
但是這些痕跡現在只會讓你的母親加倍的老去，
西諾你知道嗎？你知道人們怎麼形容先走一步的孩子嗎？


孩子們的嬉鬧。


有誰可以更深刻的表達這些喪子之痛的父母，那個曾經擁有的失落？
如果這一切只是一個遊戲就好，西諾你躲在哪裡呢？這個躲貓貓結束之後，
你會回到你母親的懷抱嗎？你躲在圖畫中的訊息裡面嗎？你還想告訴我們些什麼呢？

「這張圖裡有小孩，」歐拉夫人指著草地上的球員，

「找到他們，把他們救出來，麥迪遜。」

西諾房間的陽光一格格落映在他的母親臉頰上，眼角又可以看見閃閃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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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看文六千字，BBS版有他的閱讀困難，能看到這裡我都欠各位一個鞠躬>"<
我要寫得暴雨殺機之前的故事現在有了輪廓了，雖然這篇天馬行空的部份多了點
但是最後都會連接暴雨殺機本篇的結構上去，謝謝大家的觀賞。

下一篇就會是諾曼‧傑登 前篇(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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