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LP 獻給野獸的搖籃曲 十四 - 仙境傳說

我們的名字叫做SMLP… 獻給野獸的搖籃曲 十四

艾琳停下吉他，看著那名奇裝異服、一臉氣急敗壞的女子。

「有什麼我可以效勞嗎？」她好脾氣的問，手卻想悄悄的去拿放在桌上的匕首。

現在可是凌晨兩點，她不覺得這時候出在她屋子裏的陌生人會是什麼好人。

自從她出道之後，史瓦特就把卡爾支給了她當經紀人。卡爾本來就熟知業界的規則，辦事又俐落，她跟卡爾合作的還不錯。

「小心瘋狂粉絲。」卡爾叮嚀過她，「千萬不要粗心大意。」

她想，現在眼前的女人就是個瘋狂粉絲。

「妳無法效勞我什麼。」女人帶著黑框眼鏡，似乎很不習慣身上的白色洋裝。「我連我該不該來找妳都不知道。」她關上門，把外頭的寒冷隔絕。

冬季的伊斯魯德，海風凜冽。

「……可是妳來了。」艾琳把匕首藏在腰間，指了指一旁的木椅。「坐吧。」

女子看著她，好像對她淡然的態度很好奇。她拉開椅子，不客氣的坐下。「妳是艾琳？」艾琳這才注意到她手中的金屬板子，女子手指在上頭滑啊滑的。「艾琳‧洛珊伊爾？」

「我是。」艾琳見她似乎還能溝通，稍稍放心了下。「妳呢？」

「乃蓉。」女子皺著眉，「韓乃蓉。」

「妳跟阿盧納貝茲的神同名呢。」艾琳驚訝的說。

一般有職者或許不知道，但盧恩的音樂界與阿盧納貝茲的關係深厚。有很多知名的盧恩與修發茲音樂人都來自阿盧納貝茲。他們可能是歸化或出逃，有的祖先是阿盧納貝茲人。

或許阿盧納貝茲的生活條件比盧恩與修發茲共和差，但他們堅韌的民族性與傳統歌謠深深影響著盧恩的音樂界。

「是啊。」女子好像不太感興趣，「妳……噢。」她欲言又止，不斷的搔著頭，「我該怎麼說呢？」她居然問起艾琳，「妳，妳認識史林菲特爾嗎？」

匡噹一聲，艾琳的吉他摔在地上。「我認識。」她嚥了口口水，「我認識一個。」

「太好了。」乃蓉像鬆了口氣，「這樣我就不必告訴妳太多，妳也不會逆天……」她伸出右手給艾琳看，她的小指與無名指顏色泛黑，不時抽動著。「這就是逆天的代價。」

「妳問這個幹什麼？」艾琳站起身，警戒的望著她。

「大軍。」乃蓉直切重點，「大軍‧史林菲特爾，妳認識嗎？」

甫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艾琳錯愕了一兩秒。她真的太久、太久沒聽到大軍這兩個字了。

太久沒從別人嘴裡聽見這兩個直至現在都深深困擾著她的名字。

「認識。」她顫抖著，「他就是我唯一認識的史林菲特爾。」

「那複製人沒說錯。」乃蓉自言自語，「嗯，他還活著。」

「什麼複製人？」艾琳沒聽清楚，以為她在說複製人的事情。「有誰死了嗎？」

「洛克，洛克告訴我有個大軍很在意的女孩。」乃蓉回答，她隨即意會到艾琳誤會了。「呃，我的意思是……大軍還活著。」

艾琳瞪著她，「這是個惡劣的玩笑。」她罕有的生氣了，「妳不該拿這件事來逗我的。」

「玩笑？」乃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妳知道我光為了找到妳花了多少力氣嗎？」她憤怒的，「我可是穿著這套醜到不行的GM服，先從艾爾貝塔的史林菲特爾家開始問……妳猜他們跟我說什麼？他們說他們家沒有大軍這個人！」

她煩躁的在原地走來走去，「我問了多少人才有個人說好像十幾年前有個叫大軍的神官在森林隱箭服役！我還得跑到迷藏森林，結果他們又說那是軍事機密！」

艾琳沒想到她費了這麼大功夫，目瞪口呆地望著她。

「我使了好些手段才能問到當年大軍的副官，幹！到底誰說GM是最高權力的管理者？重點是他居然調到蔚藍之刃當教官！妳知道蔚藍之刃是甚麼嗎？是我這GM都沒辦法傳送，駐守在戰艦上的海軍陸戰隊啊～～」乃蓉越講越氣憤，「暈船暈了兩天才找到那複製人，他也跟我說他只知道大軍在艾爾貝塔有個很在意的女孩，我又從該死的崑崙一路奔到艾爾貝塔；結果妳家人也跟史林菲特爾一樣，說沒有妳這女兒！」

「呃，我家人跟我決裂很久了。」艾琳有些尷尬。

「我好不容易才問到妳最近在伊斯魯德駐唱，頂著這冷到不行的海風千里迢迢的趕到這……」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妳現在跟我說我在跟妳開玩笑？」

「不，可是……」她猶豫的，「大軍已經消失十年了，我不覺得他還活著……」

「他……天啊，我要怎麼跟妳解釋？」乃蓉快崩潰了，「妳不要知道的太多比較好，逆天的人通常都沒甚麼好下場，不是憂鬱症就是躁鬱症……或是一起來。」

「逆天？」艾琳覺得腦袋像一坨糨糊，「什麼意思？」

「妳別管！」乃蓉驚覺自己說得太多，「總之大軍還活著，不過快死了。」她又喃喃自語了起來，「系統對於知道太多逆天者總是會想盡辦法排除；當初真不該寫這個設定的，但是我必須管理這整個架構，還要防止外掛……工程師真的不是人幹的。」

「大軍還活著？」艾琳半信半疑的，「妳沒有騙我嗎？」

「我騙妳幹嘛啊我的姑奶奶！」乃蓉覺得她的好心完全被雷劈了，「我擔了多大關係才妳知道嗎？」她很不滿，「要不是當初寫劇本的白痴，我才不鳥你們！我就說不要亂更新吧？弄三小怪物攻城……最後還不是我在煩心！」

艾琳基於本能地打斷她，她覺得再繼續放任乃蓉講下去好像會聽到很多不妙的事情。何況她現在更關心大軍的事情。「那大軍呢？」她驚慌的，「大軍在哪？」

乃榮滑了滑手上那發光的板子，「在迷藏森林。」她很無奈的，「話說妳幹嘛不轉生？妳要是來轉生過我就會記錄妳的資料，我也就不用找妳找的這麼辛苦了。」

「我、我想說沒必要……」她沒有注意到乃蓉的語病，「大軍怎麼了？他受傷了嗎？」她憂心的，「他被敵軍擄走了嗎？」

「真那麼簡單就好了。」乃蓉疲憊的抹了把臉，「他……」她看了下板子，「系統為了平衡他的特異，強迫性的讓他患了雙重人格與憂鬱症。」她在板子上頭點了幾下，「不過他似乎還是撐著……我猜系統接著會影響他，把他抹殺。」

「系統是誰？」艾琳問，她隱隱約約抓到了事情的核心，「為甚麼他要抹殺大軍？」

「系統？」乃蓉想了下，不知道該不該跟她說。但又怎樣？她並沒有破壞平衡，她不像大軍有這麼嚴重的不平衡在身……或許讓她知道一些也沒關係？「系統就是一切，一切就是系統。」
她像打啞謎一樣。「系統管理這個世界的一切……只要有超出設定與不平衡的地方，系統就會抹煞。」

「妳是說……」艾琳躊躇了一下，「神嗎？」

乃蓉一震，系統……跟神的地位一樣？她突然對自己沒什麼把握，就算我是GM又怎樣？我現在已經是被困在這個世界的人了，我能忤逆系統嗎？

我的世界，也有一個系統嗎？她心煩意亂的想著，我的世界該不會也是一個遊戲伺服器吧？她想得出神，好一會才發現艾琳不安的望著她。

「對。」不論如何，現在我是這個世界最接近真實的人。她咬牙，逼自己專注在眼前的事情上。「類似神。」

「大軍做了什麼事情？」艾琳問。

「他忤逆了這個世界。」乃蓉據實以告，「所以這個世界將給他相應的懲罰。」她補充：「就算他活了下來，他也不是原來的他了。他本該死在巴風特手下的，可他的祖先對我發誓……這間接使他違背了世界的常理。」

「……所以他還沒死。」艾琳堅定的，「只要他還沒死，我就不會放棄他。」

「妳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乃蓉不太理解，「為甚麼？他對妳為什麼這麼重要？」

「他是我的朋友。」艾琳流下喜悅的淚水，邊笑邊哭。「就算全世界都放棄他，我會讓他知道……我不會。」她吸著鼻涕，羞紅了臉。「愛情不會。」

「嗯？」乃蓉推了下眼鏡，露出一個狡獪的笑。「看來我沒找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