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LP 二十二朵荼蘼與貓 二十二 - 仙境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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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名字叫做SMLP… 二十二朵荼蘼與貓 二十二


　　特雷蒙‧祆沁的臉都綠了。

　　「搞屁？」他愣愣的看著澈濤不斷的施放冰凍術，搞得荼蘼像白雪公主那樣躺在冰棺
中，「我要的是整套的設備，懂嗎？極低溫保存……不是你這種不能精確控制溫度的爛冰
凍術！你們真以為天果是靈丹妙藥嗎？」

　　澈濤也很尷尬，「事態緊急。」他的法杖不斷發出淡藍色的光芒，冰棺四周一陣寒氣
。「好不容易才把屍體偷出來的欸。」

　　「技術上來說，這是活人。」祆沁決定不跟這些聽不懂科學術語的外行人一般見識，
「天啊，你們為什麼不馬上帶走她？」

　　「誰知道宅妹出手啊！她自己都忘了。」搬著冰棺，冷得半死的紅梁也是很無言，荼
蘼的屍體都被放進白色屍袋，上了船班運回洛陽，采虞才啊的一聲說：「欸我有留下她的
靈魂欸。」還想了下時間，「嗯……天果的效果應該快沒了，快密萌萌問他該怎麼辦。」

　　雖然被稱為『神的恩賜』，稀少昂貴的天地樹果實理論上能夠修復大部分的創傷，但
這種已經接近斷氣、臨床上判定死亡的Case祆沁也是第一次遇到。「沒有氧氣的話大腦應
該會受到損害，但是文獻上對天果的實際效用記載不清，說不定會連大腦都修復保存……
你們試試看吧，去弄套低溫冷藏的恆溫系統，說不定夠撐到洛陽。」

　　他們用公會徽章密語時荼蘼的屍體跟他們都在海上了，能去哪裡弄設備？結果紅梁挖
挖耳朵，「欸，你不是會冰凍術嗎？」

　　於是就成了這種態勢。原本他們沒有刻意隱瞞四月的，不過傷心過度的四月強打起精
神，自願回到普隆德拉的黑色弄臣本部去協助史恩處理貳拾貳過世的後續……雖然他是通
緝犯，史恩還是讓他跟了。

　　所以才鬧出這樁，他們把荼蘼的肉身帶走，卻不敢跟四月講。要是成功就罷，如果失
敗了呢？再讓四月痛苦一次嗎？

　　「葬禮怎麼辦？」祆沁指示紅梁把冰棺放上一個解剖台上，將紅色魔力礦石塞進一個
有扳機的圓柱罐裡，搖搖幾下扣下扳機，圓柱罐開始噴出火焰。「我先聲明，保存與修復
肉體是很困難的……」他邊在冰棺上噴火，邊端詳荼蘼，「幹，這麼多槍傷？靠妖啦真的
當我是神醫黑洛克喔？」

　　「不能直接把靈魂塞回去嗎？」紅梁問，「她又不是真死了。」

　　「閉嘴，連大學學位都沒有的白癡。」祆沁對這兩個愚蠢同僚……事實上，他對所有
智力水準低於自己的人都沒什麼耐性。「她為什麼會需要宅妹把靈魂保留？因為她傷重到
死了，懂嗎？」他翻了個白眼，「現在把靈魂塞回去也是馬上斷氣，噢，我來檢傷分類一
下好了。」

　　他繼續融化冰棺，「我光用肉眼看就能跟你打賭她絕對失血過多、氣胸、槍枝造成的
開放性與閉鎖性傷口……可能合併內出血與多重器官衰竭；這每一個都能當她的死因。你
需要簡略的死亡證明還是開一式三份的驗屍單？」

　　「試管嬰兒呢？」澈濤比較有腦袋，他知道荼蘼現在的肉體傷害太嚴重，就算強硬的
讓她復活也只是馬上又陷入死亡。「你知道的，做個新身體？」

　　「凍做林北小叮噹逆？」祆沁忍不住爆出粗口，「你們以為我是啥？銀之鍊金術士？
」他憤怒的拿出害他們這些科學先鋒被冠上神話色彩的漫畫作品，「試管嬰兒是試管嬰兒
，我無法複製一個一模一樣的肉體！」

　　「可是複製人士兵……」澈濤還想舉例，被祆沁惡狠狠的打斷：「你以為複製人士兵
有多完美？要知道，他們充滿了基因缺陷，一過使用週期就會開始衰敗、病變。」他冷冷
的望著兩人，「就算我真的研究出複製肉體的方法，靈魂這種東西我也毫無把握，那是靈
學、是悟靈士的領域！我擅長的是可驗證而且由經驗法則架構的科學領域，像什麼靈魂抽
換的事情我可不敢抱持希望。」他殘酷的補充最後一擊：「更不用說生體實驗所連有職者
都無法成功複製……複製人體是需要完善的設備與先進的知識加上一整個科學專業團隊的
。」

　　「我們組的出來吧？你跟阿乾還不夠嗎？」紅梁問，「需要多少人？四個？」

　　祆沁覺得自己要腦充血了，「一個團隊！」他吼著，「我先聲明，這肉體至少要半年
以上的修復期……我會把它泡在修復液中，再跟阿乾與幾個醫師神官會診看看該怎麼辦。
」

　　「太好了，這下我們該下葬誰？」澈濤與紅梁憂心的對望，「弄出一個屍體，還要跟
荼蘼長的一模一樣……」

　　「我們需要一個跟她很熟識的人……做一個面具之類的？」紅梁拿出徽章，「我來問
問看史恩有沒有什麼易容高手能夠幫忙。」

　　這真的不是什麼好主意，他們彼此對望，誰也沒把握。

　　過了一會，紅梁結束通話，抬起頭來。

　　「史恩推薦了一個人，說跟荼蘼好像很熟。是新進黑色弄臣的幹員。」

　　「誰啊？」澈濤只知道荼蘼是黑色弄臣倚重的刺客貳拾貳，對她的事情不太清楚。

　　紅梁皺著眉頭，他也沒聽過這個人。

　　「瑪莉。」




　　瑪莉‧齊柏林‧巴爾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迷惘。

　　講實在的，她一直覺得她沒什麼特點。

　　她就是那種鄰家女孩，隨處可見的量產型模組人。長的不是特別漂亮也不是特別醜、
做人沒有特別突出也不太容易被遺忘。

　　她以為她就這樣了，勉強把能稱為興趣的艾爾貝塔藝術大學戲劇學位拿到，結束花屋
的打工，找個文書處理的正職之類的工作，嫁個好男人，在兒孫滿堂中結束她平庸的一生
。

　　像她這樣的平民，什麼有職者啦、戰爭啦、陰謀都與她無關，她就是龐大帝國的一個
小螺絲，鎖著那種掉了也沒關係的齒輪。

　　所以當她知道荼蘼……她的老闆娘居然是個超級刺客時，她除了驚慌之外還有一點…
…欣羨？她早就覺得荼蘼跟別人不同，真的說上來卻又不知道哪裡有問題。

　　她猜想是自信，荼蘼總是冷淡的望著一切，好像沒什麼能影響到她。在荼蘼眼中，她
的問題顯得雞毛蒜皮，沒什麼重要的。

　　現在想來，這就是荼蘼唯一的破綻，她不像瑪莉需要煩惱下個月的房租或是哪一堂課
報告還沒做，也不用思考花屋的營收夠不夠支撐或是入不敷出。她的冷漠很大一部分來自
於她與現實的脫節，她老是抱著書，一臉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

　　如果瑪莉也是個超級刺客的話，那麼這些困擾著瑪麗的東西也會變得不值一提吧？她
在心中暗暗羨慕荼蘼，用種憧憬與崇拜。

　　她們被襲擊時，荼蘼要她留在二樓。她也就真的乖乖的躲了一整晚……直到後來前來
善後的第十五陸戰師『噙淚者』與親臨現場要求被策動的黑色弄臣釐清真相的史恩發現她
，這才將她救了下來。

　　「請問……老闆娘發生什麼事情了？」她問史恩，指得到史恩一個委婉的拒絕：「事
關國家機密，無可奉告。」

　　瑪莉急了，她靈光一現，「荼蘼跟我是很好的朋友。」她隨口胡謅，「她說她的身分
要是曝光，要我留下來替她處理善後……你懂吧？她這麼謹慎的人，一定會留些後路的。
」

　　她實在講的太順口，加上又真的是荼蘼的工讀生，史恩差一點點就上當了。幸好他的
直覺還沒鈍掉，想了下才發覺自己差點被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女大生給騙過。

　　「妳打哪冒出來的。」他難得的笑著，這幾個禮拜他實在不太好過：「妳差點就騙過
我了。」

　　「只是差點而已。」瑪莉不太滿意，「可惡。」

　　史恩覺得有趣，暗暗要人去弄清楚瑪莉的出身。沒查沒發現，一查才知道她居然是名
門之後，她的外祖母是大名鼎鼎的『霞之光』菲莉歐特，是前幾任的黑色弄臣指揮官。

　　抱著可有可無的心態，史恩讓瑪莉參加了一次測試，意外的發掘了她。

　　她的確是個人才，要知道，羅夏是易容術的第一把交椅……但那是靈活變通偽裝術、
專屬於有職者的方式，而且一妄動法力或是有過大動作，易容的偽裝法術就會崩毀、解除
。

　　瑪莉則不一樣，她是戲劇系的高材生；雖然天生少根筋，但一講起戲劇她就是全心投
入、完美詮釋的好演員。

　　就像她說的：「演什麼像什麼。」

　　這特點從她遭遇突如其來的攻擊時卻只想到客人的咖啡還沒付錢就能看得出來。

　　她太沉浸於一個店員的角色，直到荼蘼遠去、槍聲方歇才脫出角色，感到害怕起來。

　　只要她想，她能完美扮演她觀察過的所有人……只是這天賦對一個平民而言沒什麼用
處，頂多學大猩猩學的很像逗逗同學開心而已。

　　史恩又驚又喜，讓她掛了實習生的名義，進入黑色弄臣實習。一個情報部隊當然不可
能只靠有職者與複製人部隊，很多的幹員都是平民出身，各自有其專業領域。

　　像瑪莉這樣面貌沒什麼特點的孩子，簡直是敵後工作的天才。

　　「要讓人感到有趣，又不能讓他記住……讓他對妳有印象，卻不要讓他太深刻。」有
人問起瑪莉對易容的自信時，瑪莉這麼說：「我能獲取情報，也能隱身人群。最重要的是
……在他們的記憶中，我站在他們面前，卻如從未出現一樣。」

　　於是她一躍而上，成為黑色弄臣日後的一抹傳奇。直至百年之後，還有人記得她被稱
為『千面女郎』的稱號，甚至被改編成電影與小說。

　　誰也想不到，她的第一個任務是扮演屍體……Cos她死去的老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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